《中央日报》的随军记者听说抓到了一个日本俘虏,立刻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从这个俘虏嘴里,讲述日本人的残暴。
记者立刻带着翻译找到了这个俘虏。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参加这场不义的战争?”
“呜……呜……”
哦,原来嘴被塞住了。
那块“钵卷”,塞住了俘虏的嘴。
“钵卷”被拿了出来。
孟绍原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他妈的到哪说理去啊?
被砸晕,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嘴还被堵住了。
每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中国士兵,都会踹上自己一脚。
“我不是日本人啊!”终于能够说话的孟绍原哀嚎。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慧。”那个记者让翻译告诉“俘虏”:“你在日本人的阵地上,戴着日本人的……头巾……”
你说这弄什么?俘虏在说中国话,记者偏偏死心眼的要让翻译把自己的中国话翻译成日语。
别说,要说还是孟少爷的反应快啊,立刻转而换成了日语:“是的,我叫松本广邦,我是可耻的侵略者,我对上海和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
咦,这个转换怎么那么快?
孟绍原滔滔不绝,赎罪和忏悔的话说了一大通。
喘息一声,又换成了汉语:“够了吧?”
“够了,够了。”
记者随口用汉语回答,眉开眼笑。
“那他妈的还不把老子松开!”孟绍原爆发了:“你们‘中央日报’上海的总编辑叫夏目远,他妈的,老子还和他喝过茶!”
啊?
翻译依旧带着疑惑的眼神:“真的假的?”
“来人啊!”孟绍原干嚎:“来个说话顶用的啊,我真的是中国人啊!”
……
“抱歉抱歉。”
侯连长一迭声的说着“抱歉”:“弄清楚,弄清楚了,你真的是咱们自己人,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孟绍原被气坏了:“我那么像日本人?”
“您头上绑着一块尿片子,我手下的人真的是误会了。”侯连长脸上那表情也不知道真的是抱歉还是在那强行憋着笑:
“罪魁祸首我给您带来了。”
一个估摸着只有二十来岁的士兵,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这就是打晕自己的人?
孟绍原一想到这,就觉得脑袋后面还在疼,不由自主的摸住脑袋:“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长官,朱晓贵!”
“你……”孟绍原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居然又咽了回去:“打得好!”
可不是打得好?
人家看到尸体堆里,忽然爬出了一个“日本人”,没用刺刀捅你,就给了你一枪托,回家去就得烧高香了。
“谢谢长官!”朱晓贵赶紧一个立正。
孟绍原那是真正的哭笑不得,被打了,还得表扬打自己的人,这到哪说理去啊:“把这劲,用到下面的战斗中去,再看到日本人,给我用枪托砸,用刺刀捅!”
“是的,长官!”
孟绍原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几张钞票,塞到了朱晓贵的手里:“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啊?
朱晓贵也懵了。
自己打了一个长官,不但没有处罚,反而还有奖金?
早知道,多打这个长官几枪托了啊?
孟绍原也不理他,对侯连长说道:“侯连长,沪江大学损失惨重,很多学生都死了,帮着救助一下吧。”
“放心吧,交给我们。”
孟绍原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沪江大学。
那里,有学生们的血,也要军统特工的血。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鲜血将染红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