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物了。
边奎和这男人一比,就是一个土鳖。
“你就是孟东山?”三奶奶定了定神:“你和我们当家的是朋友?”
“是朋友,也不是。”孟柏峰淡淡说道:“当家的见到我后,自然会晓得的。”
“你是从哪来的?”
“上海。”
“那个八音盒,也是你从上海带来的?”
“是的。”
孟柏峰忽然换了英语:“一点小玩意,也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欢。”
英语?
十年了,居然还有人和自己说英语?
郑韵晴的英语也生疏了,但对话却还是可以的:“那么贵重的礼物,你随随便便就送人了吗?”
十年前,八音盒的确挺贵,也勉强算个稀罕物。
但现在,这八音盒,可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孟柏峰也知道这位三奶奶被禁锢在了小小的马鞍镇,见识还停留在十年前:
“夫人,八音盒不算什么,我还为夫人带来了一批面料、香水、香皂,都在路上,估计这几天就到了。”
三奶奶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你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什么意思?”
孟柏峰微笑着说道:“久闻在马鞍镇,地方虽小,但却出了个大美人,我早神往已久。
这次既然有机会能来,我是无论如何要拜访一下的,既然是和美人见面,难道还能空着手来?
今日一见夫人,果然和传说里的一样。宝剑赠英雄,香车配美人。夫人也是当得起这些东西的,我都觉得少了。”
他这话说的露骨之极,三奶奶心中又羞又恼,可按说如此轻浮之话,原该生气才对,偏偏三奶奶心中唯独没有愤怒:
“大胆,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我们当家的活剥了你的皮!”
“我为什么要怕?”孟柏峰却是一脸诧异:“夫人会英文,想来对西方国家生活方式也有所了解。
我曾去过欧美,熟知那里风土人情,看到美好的事物,自然要大胆表达流露,又何必藏在心中不敢表达,欲盖弥彰?
夫人在我眼里,就是一朵最美艳的鲜花,我毫无龌龊念头。难道我赞美一朵鲜花,也要遭受责罚吗?这我实在不明白了。”
三奶奶竟被他说的一时无语。
不过心里也释然,原来对方是去过外国的,学了外国人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