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心里有怨气,丁文瑞被你嫉恨上了。什么科长,你明知道上面是不可能批的,你这是故意的吗?
孟绍原,你是想对丁文瑞动手,还是想要故意给我难堪?”
“职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给您难堪。”孟绍原从容说道:“职部只是觉得,丁文瑞这个人事事都请示汇报,很好。
丁文瑞是职部把他从缅甸带回来的,也手把手的教过他,他学的很快,快的已经可以把老师扔在身后了。”
孟绍原在冒险。
他就快对戴笠明说,丁文瑞不是个东西,居然出卖了自己的上司。
什么事都必须先要向他孟绍原汇报,而不是直接向戴笠报告。
这么做,真的很可能彻底激怒戴笠。
那样,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问题是,孟绍原太了解戴笠的性格了,他在期待着另外一种效果。
如果赌错了?
赌错了,再想法子。
赌徒到了赌桌上,哪有收手的道理?
“孟绍原,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戴笠用力一拍桌子:“丁文瑞是你的手下,可他也是军统一员,他向我汇报情况,有什么错的?
别人总说你一手遮天,无法无天,我看何止如此?你是想要刺瞎我的眼睛,聋了我的耳朵。让我什么都看不清听不到吗?”
“职部不敢。”孟绍原平静地说道:“职部这个人,缺点不少,但忠贞二字还是知道的。什么是忠贞,没人比我更懂!
况且,职部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换做职部,直接绕过您,向更高长官密报您的事情,您心里会怎么想?”
“你和我谈忠贞?”
戴笠才说完,心里忽然想起,孟绍原对自己还真的是非常忠贞的。
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自己打自己巴掌。
戴笠又骂了“你也配”三个字:“你自己心里清楚,丁文瑞密报的那些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有些事做过,有些事没做过。”孟绍原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职部在上海工作的时候,何其危险,职部必须要调动身边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包括工党在内。今天我也不要命了,干脆和您直说得了。
职部有没有和他们合作过?有,而且还不止一次!职部有没有给过他们药品和钱?有!可这是为什么?
您让人办事不给好处?人家要帮您做一件随时随地都会掉脑袋的事情,您不许以利益,谁会给您认真办事啊?
合着就许别人给我免费打工,我连工钱都不带给的?人家又不是傻子。这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知道了这些事,开始无限放大大做文章了!”
戴笠反倒冷静了:“说,继续给我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