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刘辩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与刘辩突然正面相遇,很多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一方面,他们觉得己方实力雄厚,刘辩孤军深入,目标又是弹汗山,此时此刻,有速度优势的他当然会直奔兵力空虚的弹汗山,而不是返身与强敌正面作战。
虽然刘辩已经深入草原半个多月,纵横千里,将沿途的鲜卑部落杀得落花流水,更是在雪狼湖击败了阙机,但鲜卑人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认为刘辩率领的一万多汉军能够和两倍于己的鲜卑人正面作战,这种以骑对骑的战斗更适合草原上的部落,对刘辩这么一个中原皇帝来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雪狼湖的战斗也证明了他们的看法,正面阻击的还是步卒,两翼突袭的却是草原上的马贼和匈奴人。
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刘辩在骑战上的实力超过鲜卑人。
也许是人的思维惯性,也许是鲜卑人潜在的骄傲作祟,从统领大军的弥加到普通的将士,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辩会主动找他们决战。
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而咆哮而来的右耳军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曾经的族人,现在却成这般模样,一个个穷凶极恶,如疯似狂,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生死仇敌,不顾生死的向前猛冲猛打,横冲直撞。
鲜卑人一时有些懵,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而头顶飞来的黑鹰,更给他们的心理重重一击,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乌云,更无法抵挡乌云中携带的阴气,这股阴气似乎和他们有着说不出的熟稔,直逼到他们的心里去,让恐惧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泛上来,直冲脑门,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让他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鲜卑人如丧考妣,未战先怯。
右耳军杀入鲜卑人的前锋,大砍大杀,如水银泄地,迅速向前冲击。
随着一个又一个鲜卑人的倒下,高空的黑鹰似乎又变大了一些。
右耳军没费太多的力气就穿透了三千鲜卑人的前锋阵型。面前的阻力一松,幸存的将士欣喜若狂,发出兴奋的吼声,扑向弥加的中军。
在他们的身后,徐晃纵马奔驰,五百手持战斧的亲卫紧紧的护在他的两侧,杀入刚刚被右耳军击破的鲜卑前锋。战斧营第一次以骑兵的面貌出现在战场上,却一点也不比步战弱,他们挥动战斧,劈砍砸敲,沉重的战斧在他们的手中轻若羽毛,举重若轻。一柄柄战刀被战斧砸飞,一个个鲜卑人的髡头被他们砸扁,每一次闷响都像是他们的赞歌,却是鲜卑人的挽歌。
刚刚被右耳军打了一闷棍的鲜卑人这时才发现,与这些冷酷的敌人相比,刚才那些疯狂的右耳军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乱砍乱杀的小孩子。这些手持战斧的汉军将士才是真正无情的恶魔,他们手中的战斧就是招魂的法器。每一次挥舞,都是一次死神的召唤。
大部分鲜卑将士只有皮甲,裸露着髡头,条件好一点的会有头盔,但即使是铁质的头盔也挡不住战斧一击。“丁当”声响起,鲜卑人不是头盔被砸瘪、砸碎,就是坐不稳马背,一头栽倒。轰鸣声还在耳旁萦绕,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就被战马撞倒在地,踏成血泥。
战斧营的马速并不是特别快,他们并不追求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鲜卑人的战阵。对他们来说,已经被打懵的鲜卑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他们要做的就是有条不紊的杀戮,将这些晕头转向的鲜卑人一一杀死,让匈奴大巫师召唤的云鹰汲取他们丑陋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