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曾经引起极大争议的小说讲的就是这方面的故事,他的论点不足为评,但是他提及的现象却是实实在在的。中原自称文化之邦,却在落后异族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被击倒,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这不仅是东方的悲剧,对西方人来说,同样如此。区别只在于西方的蛮族打倒了罗马的躯体,却接过了发源于希腊的古典文明,而东方的游牧民族在打倒了汉人的王朝后,接过的却是更加严密的思想禁锢,几乎彻底葬送华夏文明。
刘辩一直在思考这方面的事,他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想不出太多的名词。可是他有一种比较朴素的看法,也许很接近真相,那就是文化有时候带来的不一定是文明,更可能是文弱。别的不说,就拿正在洞中静坐调息的王强来说,在北疆呆了几年,他就与中原普通的书生截然不同。可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会愿意来北疆吗?
很难想象。
读书人的理想是经国济世,为帝王师,以圣人之道教化万民,致天下太平,谁愿意到这穷苦之地来实施教化,就连夫子本来也不愿意。夫子欲居九夷,乘槎浮于海,不过是窘迫之时说的气话罢了。
可惜,连这样的理想后来都不见了。
“唉——”刘辩叹了一口气。
“夫君,怎么了?”貂蝉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坐直了身子,抬起纤纤素手,撩了撩腮边的乱发。她看看刘辩,又回头看看山洞:“他还没明悟?要不,你帮帮他吧?”
“那可不行。”刘辩摇摇头。“我帮杨凤悟命,是因为他已经修行了数十年,只差最后那一步。王强的根基太差,如果不能自悟,我就想帮他也帮不了。其实,如果不是形势需要,我连杨凤都不会帮。修行毕竟是自己的事,靠外力的帮助终究不是正道。”
貂蝉“哦”了一声,不过看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是真懂还是装懂。不过,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对修炼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也不关心自己有没有悟命。只要有刘辩在身边,她就满足了。
“那陛下为什么叹惜?”
刘辩低下头,在貂蝉的额上亲了一下。“我在想,我是不是替他们想得太多了。为了杀慕容风耽搁行程,是不是值得。”
貂蝉眨了眨眼睛,赞同的点了点头:“陛下的确是为陈留王想得太多了,不过,这是陛下对他的一片怜爱之心,没有什么值得不值的,只要陛下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刘辩无声的笑了。貂蝉说的和他说的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不过结果差不多。他拍拍貂蝉的肩膀:“那好,我们明天就走自己的路,不管慕容风了。”
“那王强呢?”
“让他把我们带到狼居胥山,然后就各走各的。”
貂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