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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对外声称是护卫天子在草原上游牧,闭关修行,不见外客。但是阙居从隐秘的渠道得知,刘辩并不在龙骑护卫之中,他要走得更远。究竟去什么地方,阙居并不清楚。龙骑的骑督是皇后的兄长唐陶,自然也是天子的亲信,要想从他嘴中得到天子的确切去向,根本不可能。

阙居之所以如此不安,不是因为刘辩的去向不明,而是因为他知道的那些零星的消息。

几个月前,曾经有两百多来历不明的汉骑穿过东部鲜卑的驻牧地,深入草原。他们要干什么,究竟有没有干成,阙居并不清楚。事实上,这件事一直就是一个谜,他知之有限。

他只能隐约的猜到可能和刘辩有关。

和刘辩有关,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对于阙居来说,刘辩已经成了一个不祥的怪兽,和他有牵连通常都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对当时的装聋作哑,阙居后悔不已。

一个侍者匆匆走了进来,单腿跪到在阙居面前:“王相,天子回来了,召大王和王相到神殿回话。”

阙居打了个冷颤,眼角一阵阵的抽搐。

……

刘辩骑着驳兽,沿着那条长长的甬道,来到了神殿门口。

被戏志才杀死的士卒已经搬走,被他击坏的大门也已经修复,就连那些血迹都已经渗入地下,被新生的青草掩没。神殿周围一片宁静,王庭卫士执戟而立,神情肃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刘辩知道戏志才已经来过这里,并且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听唐陶转述完了大致的经过后,他还是不太肯定,又让人召槐头和阙居来说话。

山坡上马蹄声响,槐头、阙居在一百王庭精骑的保护下,来到了山坡下。阙居翻身下马,带着槐头快步走了过来,步子虽急,神色却非常恭谨,颇有几分汉臣上朝时小步急趋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谨小慎微。跟在刘辩身后的荀彧看了,颇有些诧异,一时有一种错觉,似乎这里不是鲜卑人的王庭,而是大汉的朝堂。

“奇怪么?”刘辩听到荀彧的呼吸不太平稳,立刻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调侃道:“朕虽然没什么学问,可是朕用刀剑和佛法教化这些鲜卑人,成绩也是斐然啊。”

荀彧无声的撇了撇嘴,不予置评,也的确无话可说。事实胜于雄辩,刘辩一手屠刀、一手佛法的教化效果显著,绝非儒门提倡的道德感化所能比拟。就荀彧本人来说,他虽然是儒门中人,却也不相信那些以德服人的故事。荀氏儒门推崇性本恶,信奉礼教,是不太相信柔服来远这样的故事的,那些不过是信奉德教的公羊派儒门希望的结果。

槐头和阙居来到刘辩面前,挤出一脸笑容,向刘辩行礼。

刘辩摆了摆手,看了槐头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阙居,温和的笑道:“王相,脸色不佳,是不是因为事务繁忙,力不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