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突然转过头,看着卞氏:“贵人的卞氏,莫非是荆山卞?”
卞贵人不明所以,欲言又止。刘辩接过话题,不动声色的说道:“何谓荆山卞?”
“荆山卞是指发现和氏璧的卞和一支。卞和有识玉之能,卞氏家传的辨玉识玉本领,又长年与玉接触,是最有可能出现玉鼎之体的血脉。己亥年,琅琊曾经有一户姓卞的人家,就是荆山卞,曾经生下一女,据说黄色盈室,经日不消……”
卞贵人捂住了嘴巴。
于吉明白了。“就是贵人?”
卞贵人连连点头。
于吉笑了:“陛下,如此说来,吉明白了。当是陛下的真龙血脉太过纯正,普通女子承受不起,无法受孕,唯有这等玉鼎之体可以容纳陛下龙血。皇子将来一定是雄才,需好生教导才行。”
刘辩目光一闪:“你见过陈留王么?”
于吉笑笑:“不瞒陛下,早在陛下登基之前,吉就见过陛下与陈留王。陈留王固然是美玉之质,可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与在玉鼎之体中受孕的真龙血脉相比,他还是略有逊色的。”
刘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卞贵人却是心花怒放,为免失态,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
卞贵人回到后宫,直奔皇后唐瑛的寝殿。刘辩还没有正式迁都长安,也没有正式的椒房殿,临时到长安的唐瑛住在昆明池旁的一座小殿里,与长公主府毗邻。卞贵人也住在附近,三人常常在一起说家常。
卞贵人赶到殿中的时候,唐瑛正与长公主坐在一起,看着张虎和刘植两个小儿嬉戏。张虎已经能坐着,刘植还只能被抱着,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个小儿互相打量,不时的笑一声,仿佛他们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似的。长公主和唐瑛被逗得乐不可支,如果不是身上的华服,他们和两个普通人家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看到卞贵人走进来,脸上藏不住的喜色,长公主和唐瑛互相看了一眼,笑道:“这么高兴,陛下是不是又赏了你什么?”
卞氏摇摇头,把刚才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她说得很小心,生怕引起唐瑛的不快,或者长公主的反感。不过,她也清楚,长公主对陈留王刘协一直有所保留,唐瑛对陈留王更是一直心存不满,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果然,长公主轻笑了一声:“皇后,这的确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