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甫,我不是这个意思。”曾巩想了想说,“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官家终究是官家,不是普通人,你要是私下和官家做朋友,要是惹怒了官家,怎么办?”

“子固,在你眼中,官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曾巩被这话问的一愣,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怎么觉得官家在你眼中是个喜怒无常,出尔反尔的人啊。”

“我没有,你别瞎说。”曾巩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凝肃,“官家是个仁君。”

“你既然知道官家是仁君,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王安石无法理解曾巩的想法,“我和官家做了七年的好友,我不能因为知道他是官家,就和他疏远,这对他是不公平。同时,也亵|渎了我们这份友情。”

这话说得曾巩哑口无言,“介甫,你……”

“子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相信官家。”王安石自信地笑了笑,“我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听到王安石这么说,曾巩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介甫,你心里有数就好。”

王安石冲曾巩安抚地笑了笑:“子固,我心里有分寸。”

曾巩听到这话,心里便不担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他感慨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和官家成为朋友。”

王安石说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能和官家成为好友的,你是第一人。”曾巩朝王安石竖起大拇指。这个动作,他跟赵旸学的。

“这说明我和官家很有缘分。”王安石心想,难怪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周兄的时候,就觉得他器宇不凡,谈吐雅致,而且还那么学识渊博,原来周兄是官家。

曾巩被王安石的话酸到了,一脸嫌弃地说道:“介甫,我第一次发现你挺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