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涩然道:“不用,这里是玉京城,天子脚下。你爹是逍遥侯府教习,怎么会和别人打生打死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要借逍遥侯的名头,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小女孩的眼睛转了转,向后退了半步,将手从父亲的掌心抽出。
“别离开伞的范围。”高大男子低声嘱咐道。他可不是空口说说,如果对方真的对他下手,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对方是道宫的人。他就不信,逍遥侯能任凭政敌这样明目张胆的剪除他的羽翼。
不管他愿不愿意,从接到调令的那一天起,他就是逍遥侯的人了。
马车有如攻城巨矢,在暴雨中破开一条色的通道,在高大男子的面前急停,发出轰然巨响,仿佛撞在了一座无形的山峰上。八匹骏马气血翻涌,希律律嘶鸣着,四蹄急促地践踏地面,水雾纷飞。
“林横山?”
车厢之中,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来,车门同时打开了。
“是我。”
林横山的双眼之中忽然血红一片,眼珠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雾气。从车门望进去,车厢内的空间广阔,竟然排着宴席!
长桌的尽头,端坐着一个年轻道人,身穿月白色的道袍,袖口处一丝黑边,自然编织成了道门符文。衣领上,有淡淡的竹叶图案。
这年轻的道人干净,俊雅,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放在他的心上。
这就是一个道门炼气士,面对凡人时候的态度。林横山再强,在炼气士的眼中,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长桌之上,正中央摆着一个玉盘,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玉盘之上起舞。雪白的双足,趾尖豆蔻殷红。
长桌周围,有伶人鼓乐,歌姬醉卧,雪白的肢体横陈两侧,一副淫靡景象。
那年轻道人干净的笑容,在林横山眼中,顿时显得如此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