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亦不敢轻举妄动,只拎起剑,在那人身上一扫,却见他就如无骨一般软软的“咚”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才可看清他的相貌。这人年纪不大,大约二十来岁,与展昭相仿,眉清目秀。可面色已经发黑,估计死了有些时候了。
展昭表情凝重,蹲下身去,扳看他的脸,眉头微拧,许久才道:“是吞金而死的。”
“吞金?”莫愁一边疑惑着,一边跨过那人,捻起桌上的纸来看。表情愈渐纠结,未果,她只好把纸张递给展昭,“展大人,你来看。”
展昭遂接过来,看后略微沉吟:“是封家书。”
莫愁忙问:“写的什么?”
展昭垂目,念道:“吾妻瑶。夫闻幼子诞六月,心喜如狂,往往思之,未尝一日不念归也。而为夫今身处于险,朝不虑夕。日日与尸为伴,常悔祖宗传此邪术,亦不能安吾之此生。
吾少孤,承蒙尔父所救,及长,与汝私定终生。遇瑶,乃此生之所幸。但奈何缘浅,今我一去,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只望教吾子,幸其成,切勿再踏此不归路,于黄泉之下亦可安心。
扬州七月,来世再见。夫恒书。”
一言毕,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莫愁眉头深锁,摸了摸鼻尖,慢慢道:“……写给他妻子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