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为了给你爹报仇?”莫愁愣愣地看着他,这一刻,她反倒不那么慌张了。
“可惜,不用我出手,他们就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享受,“原来你也不笨,跟着展昭许久,还是有些收获的。比起四年前在吉州抓住的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你果真成长不少。”
现在就算是听着这夸奖的话她也乐不起来,莫愁冷声问他:“害你爹的明明是那三个老匹夫,你为什么又要杀我呢?”
“为什么?你以为以他们当年那个官职,就可当今面圣吗?他们三个人秘密把这个消息给了皇帝身边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这个人,我说到这里,你该懂了吧?”
“庞太师?”莫愁心头一沉,又接着问他,“既是庞太师的污蔑的你爹,你怎不去找他偏偏来找我,我这不是太冤了么?”
“哼,冤?你一点也不冤!”
秦怀民迈开几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明月:“你以为庞太师真那么容易相信你就是他的女儿?他不过是看在那个钗子的份儿上收留你罢了。只要有那钗子在,女儿要与不要又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实话告诉你,当年庞太师花了重金把我爹的其中一枚玉佩镶在你那白玉钗子上面。他是怕有人利用南唐的遗宝,危险如今皇帝的地位。只是,我已发了毒誓,谁要是戴了这支钗就必须会死!”
莫愁只觉得这个杀人的理由简直太变态了:“那小郭姐姐呢?你娶了她怎么不好好待她?”
秦怀民冷哼了一声:“一个女人,我怎样待是我的自由。我娶她不过是看在他爹当年救了我的份儿上,才勉为其难让她进顾家的门。现如今她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有什么值得我去操心的。”
“你!你简直就是禽兽,冷血,行尸!亏郭姐姐她那么真心地对你……”她瞬间觉得三年前在郭戎沁的婚礼上祝福她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随你怎么说,很快,你就说不出来了。”他忽然将剑抽出剑鞘,剑光清寒,刺痛了双目。
“你杀了我,展大哥一样会杀了你,到时候你也活不成!”莫愁咬牙看他,手暗暗的往身边的青荷探去。
“我此番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他仰头嘲笑她无知,敞开手来得意道,“你可知,现在这山庄处处都已被我洒满了油,只要我随便点上其中的某个位置,瞬间,它就会变成一片火海。我要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里,一个也不留!”
“哼。”莫愁不以为然,“原来晚上所为的‘鬼’居然是你。不过像这般大雪湿润的天气,怎么可能那么快燃起来,你少开玩笑了。”
“小丫头。”秦怀民笑了笑,眼里却是阴森森地寒冷,“行尸可并非只用来制盐的,他们还能制油,而且是极其难得的一种油。”
莫愁顿时瞪大了眼睛:“黄宝巳跟她妻子……原来也是你?”
“现在发现,不觉得太迟了么?亏得你跟展昭还那么费尽心思的查案。丫头……”他神秘地朝莫愁看去,“我想你也看见地窖里的那具半死不活的活死人了吧?要不要也试一试人彘的味道?”
一道银光乍现,宛如流虹般向她刺来,莫愁早有准备,青荷与宝剑两者在手,将那剑挡在胸前。
“你还会功夫?”只在说话间,秦怀民收回剑转而一个前翻空,刺向她后背,莫愁急忙回身,剑势丝毫不乱,剑尖横挽了数圈直逼他咽喉。岂料,这刻秦怀民居然腾出手来,狠狠拍在她左肩上,莫愁接不住这一掌,往后退了几步,“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她只觉得气血翻腾,腹中像是被人撕开一般疼痛,竟连站也站不稳,单膝跪在地上。
秦怀民自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抬手一剑刺入她胸口……
剑尖埋入身体的那一刻,天地间好像都黑了,她视线变得那么模糊,可她分明看见那抹她熟悉的蓝色,似乎还带着他一贯的温柔笑容,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展昭大力踢开秦怀民手中的剑,那把剑禁不住他浑身散发的内力,顿时裂做数节。他的眼睛因充血而变得通红,剑眉上凝固着深深的杀意,他平时没有这般愤怒过,巨阙宝剑因得他用力的紧握而隐隐发抖,清寒的剑气冰冷刺骨。
他根本没有犹豫,一剑刺进了秦怀民的腹部,正在这时,却见他带着狠毒的笑,握着他的宝剑,言语里,一字一句都可见他杀的体无完肤:“那剑上,有、有毒……可惜,我、我……制毒时并没有制……解药。”
他的手僵硬住了,心口似乎被人划开了一个口子,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手上狠狠一施力,只听见“嘶”的一声,秦怀民的身子被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