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看了长恒一眼,涂景阳也不在意身边人谈论这些, 左右都是跟在他身边的, 对这些事情上心也是正常。

到底将心思都用在了练武之上, 这小子对朝中之事还是只看了一个表面。

这么想着,涂景阳慢悠悠将茶杯放下, 然后不甚在意说道, “正是因为现在是封赏的时候, 本王才不能过去。”

不明白他们家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恒愣了一下, 然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对您情深义重, 现在还有哪个看不得您好不成?”

自从皇上登基, 他们家王爷每年也不必顾忌着犯了事儿的那位能好好过日子了, 就算宫里太上皇对王爷的恩宠不胜从前,但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现在做主的是皇上,是他们家王爷的亲亲兄长,比之太上皇当年可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身为亲信,长恒自然知道涂景阳和如今圣上在太上皇在位时的生疏都是假的,毕竟他们一批兄弟四人,大哥长清三哥长乐跟在当今圣上身边,他和二哥长垣在他们家王爷身边,虽然外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但是自己人知道啊!

知道长恒心里想的什么,涂景阳也没有解释,只是勾了勾嘴角让他在旁边好好坐着,他们等封赏过了再回去。

跟军政沾边的,以他的身份还是不碰为好,就算坐在龙椅上的是他亲兄长,而那位待他也从来都是真心。

他们兄弟俩私下里怎么说都没关系,但是摆在明面上让朝臣们去看,就算本来没什么意思,那些惯会捕风捉影的人也能捯饬出来些什么。

所以,就算他们兄弟感情深厚,他也不会在这上面让兄长为难,毕竟军政和其他不一样,平日里给些奖赏也就罢了,和兵权相关的他是半点也不会碰的。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兵马被御史弹劾,然后妨碍了他和他们家皇兄的兄弟情谊,而且,当个只会挣钱的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

他自己花不了多好,挣的钱转手就进了国库,银钱上的事情他能说两句就够了,其他的还是让那些德才兼备的人去费心吧。

虽然他们家皇兄从来没打算让他的想法成真

不过,就算涂景阳没有解释,长恒也不是真傻,稍微一向也知道他们家王爷在担心什么。

只是,重点从来没有放在正点儿上的长恒看着下面已经全部进了城的兵马,然后有些纠结的看着他们家主子,“爷,您不想碰兵权,可是林小爷将来可是要和谢将军一样当将军的啊!”

皇上登基前谢将军函谷关军营的事情是您负责的,林小爷和谢将军和您关系都不错,现在说的这么干脆,您真的撇的开吗?

再说了,您那隔几个月就要去看看人怎么样的做法,一点儿兵权也不沾可能吗?

仔细想着他们家王爷从此对武将什么的隔绝联系,然后整天只和那些清流文臣或者是商贾人士打交道,长恒的身子抖了抖,对自己的将来有些担心。

说真的,他是个粗人,如果只商贾人家的话他还能说上两句,好歹规矩没有那么多。

但是那些清流文臣们家里一个比一个严格,就连下人也都是一板一眼过日子,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找不着,哪儿有武将们相处起来舒服?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对于他这样不怎么聪明的人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宁安王爷定定的看着旁边认真替他发愁的属下,实在没忍住还是摆摆手让人消失。就不能让他正经想会儿大事儿吗?

不碰军权是一回事儿,他说从此以后不和武将接触了吗?

刚处理完事情过来,正准备给主子汇报事情的长垣看着委委屈屈在门口守着的长恒,“怎么回事儿,怎么没在里面伺候?”

苦着脸没觉着自己哪儿说错了,长恒瘪了瘪嘴,然后垂头丧气说道,“爷现在不想看到我,可能是我长的太好了,爷怕房间里待会儿被那些散了的娘子们扔了簪花”

“瞎说什么呢!”哭笑不得看着长恒,长垣摇了摇头,“有咱们王爷在那儿坐着,旁人还能看见你不成,再说了,那些娘子小姐哪儿有力气将簪花扔这么高。”

知道他这个兄弟是个什么性子,长垣也不多问了,让他好好在门口守着然后就直接敲敲门进去。

肯定是不知道哪儿说中了他们家王爷的痛处,然后就被王爷赶出来了,这种事情在府里常见的很,他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一张嘴已经到了他离开一会儿就能惹着王爷的地步了。

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去,长垣进去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王爷,属下已经去问过了,这些将士们在受过封赏后会在城外五里出扎营,而后由各自上官安排,谢将军等大多是京城人士,归家时应该是带着林小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