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哪怕误会已经解开,宫九也绝无可能回到太平王府当个孝顺儿子。

十多年的憎恨,十多年的谋划,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场笑话,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他大步走出去,直到走出太平王府,眼角才瞥见了一小团白花花的东西。

是雪。

在下雪。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向了他与顾闲落脚的住处。

宫九的产业遍布大周,离太平王府最近的地方,也有好几处产业,只是太平王一直不晓得罢了。

宫九踏进这座院子时,一只鹰正扑腾着翅膀从窗口飞出去,宫九眼睛一眯,脸上就显出几分不悦来。

他认得出,那是原随云的“信使”。

这阵子宫九在顾闲面前越发乖巧,占有欲却在顾闲看不见的地方越发浓烈,他本就喜怒无常,最近更是情绪多变到连顾闲都摸不清楚,他心里烦躁,几乎是一点就炸,路上偶有漂亮女人敢对着顾闲脸红,他便怒不可遏到当场就想拧了对方的脖子。

易燥易怒,用顾闲的话来说就是火气太大,可惜吃什么都不管用——这便是心情所致了。

他悄无声息的推开卧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顾闲。他悄悄走过去,走到顾闲身后,看见了顾闲手中的信纸,以及纸上的字,顿时瞳孔一缩,眼中有杀机一闪而过。

顾闲立时便察觉了,回过头去,一见是宫九,愣了一下,才道:“回来了?”

宫九不动声色的笑道:“顾先生总是这样敏锐,一点也不像是个大夫。”

顾闲笑了笑,看一眼宫九手中的画卷。

“这是?”

宫九将手中的画卷交给他,笑眯眯道:“这是我娘。”

顾闲展开细细看了,由衷道:“你长相随了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