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秋赏完了含苞待放的梅花,与二三酒友小醉了一场,于秦淮画舫上观月听歌。

舫内布置的极其精致,锦帐银釭,朱窗绿纱。

熏炉燃着细细的香,墙角的瓷瓶里插着树枝红梅。

晚风夜色如水,灯下美人如玉,纤纤素手执起一件长衫,披在白元秋的肩上。

白元秋按住肩上的手,嘴角含笑,温言道:“夜深了,花娘自去休息便是,不必照顾在下。”

花娘柔声道:“那妾身便不打搅公子独处了。”

退至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笑道:“春天的秦淮才是最美的,公子若是闷了,闲时过来赏玩一二也好。”

温香软玉,恋恋柔光。

白元秋眼神柔和,却微笑不语。

花娘悄声退下。

白元秋容貌清丽,从哪个角度看都委实不像男子,但有钱的是大爷,她既作男子装,那便算是公子好了。

缘分如萍聚,谁又管得了谁那么多呢。

月近中天,白元秋眼睛闭起,再睁开,眼前的一切已经大大不同。

水月镜花,我又回来了。

刚刚还是冬季,眼前却是一片昂盎然□□,白墙黑瓦的屋舍坐落有致,于花木中半遮半掩。浮廊临水,溪流绕屋,杨柳拂过水面,假山上点着几座亭子,石桌上还放着下到一半的棋盘,杯子里残茶余温未消。

不远处还有一座巨石堆砌的剑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