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纠结于这个问题，从一路上到现在。

铁心兰已经走了，她去云州跟铁老太太汇合去了。

她对方生有留恋，但依然走得迫不及待，因为香格里拉的奇遇，因为妖族的神话，她有太多的故事要急切地讲给奶奶听。

陆玥也告辞了，显然在妖宫当中她也有收获，她要急着回去闭关一阵。她走到时候不是很干脆，不是很潇洒，因为她几乎都不怎么敢正视方生的眼睛。

就艾晴陪着方生，不过方生来冒险家酒吧艾晴却没有跟从。她很贴心，知道方生这个时候想一个人静一会。

凌晨时分，方生脱去世俗的衣裳，赤条条的沉入圣湖，畅游得像条快乐的鱼。他能感觉到任盈的气息，这是从前他不可能发觉的，但是，自她永远消逝之后，她残留在世间的气息却忽然变得浓厚起来。

方生想象任盈美人鱼一般在圣湖里裸泳，想象着她在遥远的昆州，世界之巅思念着灯红酒绿大都市里的自己。

抛弃以往，在与他热烈缠绵一晚之后却依然来到昆州，来到这一片天地，这就是她的宿命；迅速的融入昆州，能说藏民的话，甚至能唱格萨尔王长歌，这是她的宿缘。一切都不可避免，一切都注定会发生。

畅游完毕，方生散步圣湖，想着属于自己的宿命，想着属于自己的宿缘。

第二天，方生就跟艾晴一同乘飞机回到海州。

五彩缤纷的海州在方生的眼中，成了一种鲜艳的气息，浑浊的人气以及人制造出来的各种机械排泄出来的气体混合在一起。

方生刚刚突破金丹境界的时候，会感觉他周围的一切难以忍受，只能想象自己是最洁白的莲花，游荡于最污浊的污泥当中。

但是，方生现在就又有另外不同的感觉。天地人三脉的重建，让方生感觉到以往不同的东西，特别是人脉。对，就是人气。

一座再现代化的城市，若没有人，就是没有人气，空荡荡的自然也就没生命力，所以，人类的聚集其实就是人气的聚集。

方生行走其中，感受着人气的聚集，气是形，其中种种人的欲望是人类。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部叫《欲望都市》的连续剧，而这就说明都市的建立之基，那就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