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几步站定后,抬头看见严清川刚收回手,脸上嫌弃的神色还未敛下,额头刚刚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想来就是对方指腹的温度。

“你偷盗成性,劣迹斑斑,按本朝律法,收押五年,不可轻赦。”严清川漠然地说道。

谢予安立马声泪俱下道:“严大人,不瞒你说,我以偷盗为生都是迫不得已啊,我从小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又是一介弱女子,想在这世间活下去何其艰难?

但我明白,无论是何原因偷窃都是不对的,眼下我已然悔悟,还望严大人法外开恩,放过小女子吧,出去之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立志报效祖国与社会!做根正苗红的新时代好青年!”

严清川背着手看着谢予安,那表情就好似在说,这哪里来的二傻子。

“若人人如你一般,纵恶犯法之后,忏悔一番,便能免去牢狱之灾,那我大衍法律威信何在,朝廷威严何在?”严清川一脸无可商榷之相,说罢又要走。

谢予安急中生智,大喊:“那可以戴罪立功吗?!”

严清川脚步一顿,耐心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了,她正要开口拒绝,谢予安自顾自道:“今晚沉香阁会发生一起命案,死的是礼部左侍郎,你们现在派人叫上一名大夫赶过去,兴许还能救下他。”

严清川看向谢予安,脸上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人命关天的事,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记得这是严大人奉为圭臬的话吧?”谢予安自信地说道。

严清川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高声道:“来人。”

一名下属赶来,躬身在严清川身侧。

“让徐锦带一名大夫,立马赶去沉香阁,暗中观察礼部左侍郎大人,若有异样,让他见机行事。”

“是。”

下属领命后离开了。

严清川向着铁牢门走近一步,沉声道:“若你所说是真,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若你所言为虚,诳耍于我,那便等着秋后问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