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川犹豫须臾后,张口唤道:“盛伯父。”
盛怀岷温和地笑笑:“诶,如此这般,才能让我依稀见着几分清川小时候的模样。”随后他看向严清川身边的谢予安,关切道:“谢姑娘能脱险而归,实乃万幸,此事是老夫疏忽了,我那旧部来信竟是经人伪造,看来那幕后之人,就是为将我等骗出京都,暗杀于半途,从而让公孙兄坐实污名。”
提到正事,房间里的气氛肃穆不少,盛怀岷痛心道:“眼下公孙兄蒙此冤屈,仍在牢狱中暗不见天日,老夫却束手无策,这真是......”
“伯父不必自责,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司尉大人。”严清川宽慰道。
盛怀岷也不多问,只叮嘱她:“不管你们有何法子,你们往后行事都得万分小心,这人多次明目张胆行刺杀之举,想来他的势力盘根错节,眼线遍布京城,你得小心身边人,即便是老夫,你也要怀有一丝警惕之心。”
严清川颔首,随后又和盛怀岷叙过一番旧后方起身作别。
盛怀岷不顾劝阻,执意将严清川送至府邸门口,因着腿疾复发,他此刻虚弱地撑着拐杖,一只手臂尚且缠绕着纱布,神态显得有些苍老,整个人与往日所见的精神焕发大相径庭,“近来你伯母回省省亲,待她归来,老夫再邀你来府,让她给你做一顿你少时爱吃的鹤城菜。”
严清川看向盛怀岷的伤腿,面露愧疚,“好,伯父不必再送了,还请伯父多加注意身体。”
盛怀岷点头,目送着严清川谢予安离开后才折身回府。
而谢予安这边,两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各自安静着没有说话,谢予安用余光瞥了一眼严清川,看出对方心绪不佳,结合刚才的一幕,她大抵明白过来严清川在为何事忧神,她问道:“严大人是在自责将丞相大人拉入此事,害他受伤吗?”
严清川没否定,脚步放缓了些,低声说道:“盛伯父和我父亲出身同乡,一起赴京科考,而后同朝为官十几载,感情深厚,他们是志同道合的同袍亦是高山流水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