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清川当真松开了手,她缓缓深吸一口气,心绪恢复平静。
“严大人。”
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严清川转头看去,一队身着刑部兵服的男立于她面前,她心下明了,谢予安中计,那黑手又怎会放过她。
为首的刑部官吏上前两步,低声道:“我们调查谢予安身世时,意外查出她背后的组织之名,唤为文若,严大人对此,有何说法?”
知晓严清川表字的人虽少,朝中却也有那么几个,何况在那黑手的推波助澜下,不管是因为文若阁之名,抑或是其它什么,他总会设计陷害严清川,文若阁的名字只是让他捡了一个便利。
严清川淡淡道:“大人有事,直言便可。”
“如今陛下抱恙,御阁暂代朝中事务,诸位阁臣对此一事经过商讨,为避免出现漏网之鱼,是以得委屈严大人一段日子,留于府邸,待陛下醒后亲自问询。”
官吏的话说得委婉,可话中之意无不在透露一个讯息,剥权看押,日后审问。
严清川冷淡一笑,伸出手去,“大人需要上铐吗?”
官吏连忙摇手,此事虽由御阁定夺,可丞相和司尉都几番来往刑部明示暗示过一番,他们自然也要予几分面子,待严清川面上客气。
严清川被“请”回严府,府外站着两名身形魁梧的高大士兵,而院内更是有几十名守卫看守,严清川走往房间时脚步一顿,继而开口:“东院,谁都不许踏入。”
说这话时,她语气平淡,面色平和,眼下虽已是“阶下囚”的身份,可一言一行却看不出任何落魄之人该有的畏怯,反倒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侍卫首领喉头微滚,讷讷点头。
严清川回到房中,屋内一片寂静,仿佛针落可闻,她那向来直挺的腰身一点点弯曲,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桌上。她摸出怀中那块刻有她名字的玉牌,从坚硬的轮廓缓缓摩挲,感受着玉牌棱角膈在指腹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