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严清川为何会说这句话,是因为上次她脱险而归后,答应对方再也不会有下次,可现在,她却是食言了。

她无从辩解,只能喃喃出声,是道歉也是哄慰,“是我错了,害你担心,是我不对。”

严清川压抑数日的担忧恐惧在这一刻悉数释放,低沉的哭声缓缓在屋内放大,却又因怕引起屋外守卫察觉而不得不压抑克制。

谢予安自问生平二十一年,从小无忧无虑长大,亲人朋友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她未尝因身边人而感到心疼。

而眼下心脏沉重的钝痛感却让她好好体会了一番心疼为何滋味。

她心疼一个人,心疼严清川,心疼到生理给予她最直接的反应。

面对这样的严清川,她有些手足无措地道起歉来,一声声重复对不起,是我不好。

严清川哭到眼前朦胧重影,她只看见谢予安唇瓣启启合合,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她此刻只想和对方真切的肌肤相贴,用彼此的体温相融去印证对方安稳存在于此的真实性,于是她再度吻了上去。

一边流着泪一边试图倾吐自己内心的情感,可谢予安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随即捧住她的脸,边喘边道:“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先说。”谢予安吞咽了一下,缓缓开口:“严清川,严文若,严大人,严少卿......”她叫完了所能想到的严清川的所有名字,然后继续道:“我心悦你,我倾仰于你,我爱慕于你,我,我喜欢你,是从未喜欢过别人的那种喜欢,也是从未想象过会这么喜欢的喜欢。”

谢予安说着不禁鼻腔发酸,她早该说的,早该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拿出来,好过在生死门前走上一遭才袒露出来,叫严清川如此伤心。

“这份喜欢,我藏在心里许久了,因为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以为这样藏着瞒着就是好的,可现在我明白是我错了,我应该早就同你说,你不是一个人,这个世间,有了疼你爱你珍视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