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全然忘情,自我沉醉中,殊不知贺逸脸上铁青,偏偏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忍耐,而严清川面忍笑意,眼角弯出浅浅弧度。
一曲作罢,谢予安收手谢幕:“此曲为只应天上有,是小女子独创流派,特地献于二位,与君共赏。”
严清川彻底笑出声,脸上的冷淡如波光潋滟的湖水一般,她抚手赞道:“确实独特,让人耳目一新。”
贺逸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他久居关外,竟不知现在京都已是流行这种诡异曲风了吗,但严清川都开口了,他自然也只有勉强附和:“是一股清流,姑娘弹得不错。”
谢予安道谢后,放下琵琶,掀起船帘,作出请的姿势,“老板还特意为公子小姐准备了美酒点心,二位请吧。”
严清川先行走入船舱,掠过谢予安时和对方的手背轻蹭而过。
待贺逸也进入船舱后,谢予安矮身跟上,然后跪坐在严清川身侧的蒲团上,替她倒下一杯葡萄美酒,亲自送至她面前。
严清川垂眸俯视着谢予安,目光深邃,她接过酒杯,嘴唇贴上琉璃色的杯口,深色的葡萄酒瞬间浸染她的薄唇,荡漾着的液体一点点没入齿间,在唇上余下一片暗色湿渍。
船舱内灯光幽暗,和谢予安现下的眸色一般,然后她又看见严清川探出一点舌尖,快速扫过唇角,将那一点沾在唇上的酒液裹入腹中。
谢予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察觉到自己耳朵正在嗡鸣,她逃离开严清川锁定她的目光。
心底直呼要命,真是要命,严大人撩起人来真是要她老命了。
贺逸坐在对案,独斟独饮,莫名觉得这歌女和严清川之间有种他看不分明的氛围,这种两人独有的氛围生生将他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