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岷摇手:“无碍,清川有心了,近来已是寻过多地大夫来为老夫诊治了。”

谢予安冲大夫抬抬下巴。

大夫立马走到榻前,简单的对盛怀岷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后,拉起盛怀岷盖在腿上的被子,再撩起裤腿。

登时,房间里弥漫起一股腐朽糜烂的味道,而这味道的来源正是盛怀岷的小腿。只见那只肌肉萎缩,只剩薄薄的皮肉挂在骨头上的小腿正中有一个偌大的创口。

创口生烂红肿,污血和透明的组织液掺杂在一起,散发出阵阵恶臭。

谢予安眉头不禁一跳,大夫到底是见惯了这些可怖伤口的,只从容不迫地问:“丞相大人这般多久了?”同时伸手在小腿其它部位按压。

盛怀岷脸上有细密的汗液渗出,一脸难忍疼痛的神情,“有两三个月了,先前的大夫都说是骨头生腐,从内到外,便是砍掉这只腿也无济于事。”

谢予安再看了一眼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口,心中不免有些动摇,伤口不会是假的,如果两个月前丞相便已经重伤如此,又怎会是那在爆炸前都健康无恙的无极阁阁主呢。

“丞相大人,保重好身体,如今朝堂震动,若您也倒下了,陛下身边便无人能为他分忧了。”谢予安关切道。

盛怀岷亲切地笑笑:“纵是有心,却是无力啊,回去吧,待我向清川问好。”

谢予安离开后,厢房里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盛岳然走进屋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中是一碗清酒和一柄锋利的匕首。

盛怀岷一扫方才的虚弱之态,靠坐起身,目光阴晦地道:“拿来,我自己来。”

盛岳然忧道:“父亲,要用上一些麻药吗?”

“不必。”盛怀岷冷声说罢,拿过匕首,将裤腿撩起,再用烈酒猛然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