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低眉顺眼地静候着师姐炸过一波,等夙瑶吼得腻了、乏了,胸膛一起一伏尽顾着喘气,方才保持那个低眉顺眼的姿势淡然回道:
“纵然夙沧从今不再是琼华弟子,她总也叫我一声姐姐。我承她之情,哪怕只此一回,我不能不护她。夙玉知罪,自会随师姐回山领罚。”
“你懂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
夙瑶闻言就像苟延残喘的手机充上了电,嗓门一口气推上高|潮,“你是她义姐,我还是她师姐呢!难道便只你看重往日情谊,我就是有意刁难不成?但夙沧身为妖物,证据确凿,是你我亲眼所见。纵她真有什么隐情,也该带回琼华由师父发落,怎么轮得到你我越俎代庖?你又可曾想过,若她真是妖族派来刺探的奸细,我们放走了她,回去如何向师父与同门交代!!”
她自认为这一席话说得有条有理,有情有义,稻草人听了也该动容。怎奈夙玉把自己摆成个英雄就义的姿态,水泼不进,油盐不吃,认罚不认错,硬是给夙瑶甩了一口反派的锅。
夙瑶与她相处不久,但也知道这个师妹外柔内刚,骨子里倔强坚忍,极难对付。两人凤眼瞪杏眼地对峙了一阵,夙瑶只好败下阵来:
“……走罢。此事须得回禀师父,一切由他老人家定夺。”
夙玉先是一怔,随即释然,婷婷躬身:“多谢师姐。”
“谢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放过夙沧。”
夙瑶没好气地答,二十刚冒尖的妙龄女子,声音里已含了中年主妇才懂的辛劳疲惫。
“你不追我不追,琼华也不缺人追她。你有功夫谢我,倒不如多想想如何应对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