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辩解个屁。”
夙沧觉得这番对话简直胜过严刑拷打,闭了眼恶声恶气也不知骂给谁听,“师弟你是跟着小青天放的纸鹤来的?我不求你给我面子,看在你跟他同床共枕的情分上,你不要为难他不要打小报告。”
“——休再叫我师弟!!”
伴着他怒喝长剑已在颈间,夙沧忽然想起这剑里含了鬼车之骨——那夜她特意拾了回去要给他“铸把好剑”,不成想却是作茧自缚搬石头砸脚,讽刺得让人想要大笑三声。她昂头,神色还是淡淡:
“师弟在气什么?气我没有早告诉你我是妖?可我是不是妖,过去待你都是一样,难道你自己不明白。”
玄霄双目灼灼:“你是妖,那便带了虚伪算计,不是真好。我说了不要叫我师弟,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夙沧叹口气:“我也说过,仙妖神魔,更在人心。在玄霄心中,何为妖,何为仙,何又为人?”
“杀人作恶是为妖。”
玄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一字一句都敲落在她心尖,“顾沧隅,我从来不曾疑你!直至我将你赠我的剑穗与鬼车岭拾得的璎珞一同交给宗炼长老,他说其中——都含了鬼车翎羽。鬼车绝迹已久,你能从何得来?是我痴愚,还将此物视为‘夙沧师姐’一片心意,时刻珍之重之……谁知你在其中藏了什么祸心!”
“……呵呵。”
夙沧只能干笑,她藏了什么祸心来着?依稀记得是琴姐所说,在剑穗中编入自己一缕头发,是寄了一段心意,盼那人永世安泰福寿绵长。
“不错,我的确是有祸心!”
心知回头无路,夙沧忽然断绝了一切挣扎痴念,抬手狠狠握住他剑锋,“我知道琼华派要用双剑做什么,我绝不会教你们如愿!这就是我的祸心,你若不乐意,从今往后我们各凭本事,看最后得出个什么结果。”
——我有什么祸心,我要救你啊。
——管你乐不乐意,我他娘的一定要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