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的表情已经从刚才乌漆抹黑变得稍微明朗,但是眼见他又要开口,我生怕他再说出“既然我是你男神你就当我的女人呗”这种话,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稍稍垂下眼睛想象着电影里的小白花们的表情,声音尽量在颤抖中带点柔弱,柔弱中又夹杂坚定,然后捂着胸口缓缓开口:“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成为您的女人,因为有大人做榜样才能支撑我到今天的程度,所以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初衷,我想,我想试试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从刚开始就是……这种想法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如果我现在变节的话,不但是对我节操的一种背叛,也是对信长精神的侮辱!所以……所以请您理解我……”

“信长精神?”

“啊!”我立刻像不小心说漏嘴了似的小小惊叫一声,然后羞涩地低下头:“对不起,那个……我私自将信长大人作为信仰这种事——我的口号是信信长得永生,我的目标是打倒异教徒!”又急切地抬头看着他:“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我立刻改成更好的称呼,信长主义?信长思想?信长理论?您喜欢哪个就改成哪个!”

信长把爪子从刀上移到脑袋上抓了抓,似乎想谦虚地笑笑,但是最终还是扭曲地朝我咧了咧嘴:“不用改不用改,就信长精神挺好听的,嘿嘿嘿……团长,你看我就说她没问题,原来还是我的崇拜者。”

“稍微动动脑子好吧,你不想想自己长那jb样,能有崇拜者?别被女人骗了。”还没等库洛洛发话,筋肉人已经在一边冷嘲热讽。

“你根本没脑子,还好意思说我!你就是找茬吧,来战!”信长反唇相讥然后锵一声拔刀了,另一个也不甘示弱飞沙走石地冲过去。

还好蜘蛛洞够大够坚固,不然还不得被他们这两下弄残了。我持续捂胸看着他俩的英姿感叹状围观,顺便往墙角靠了靠——库洛洛你小样别以为老子没发现你在观察我,还看!再看姐姐就把你喝掉!

“团员之间不准内斗,你们两个,停手。”

站在库洛洛身后的大胸姐姐看他没有出言劝阻的意向,心领神会地充当和事佬一人给了他们一枪。我立刻配合地露出一脸“哇好强好佩服啊”的表情——真是开眼了,原来蜘蛛都是这么劝架的。

等他们终于闹够了,蜘蛛洞穴重归安静,库洛洛才突然开口:“果然不是一般的路人。”

信长得瑟地附和“那是那是”。

在一边装死装得正乐呵,乍一听库洛洛这么说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不对,他话里有话啊……莫、莫非,我的演技被看穿了?!

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库洛洛,后者终于从那个腚掉了也起不来的破凳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眼神在我胸部(?!)逡巡几圈,我可不认为他是看上这具身体的小包子了,整天对着肆无忌惮秀胸的派克大姐,库洛洛他一定对胸部产生免疫了,那么他是在看……坂田银时?!noooooooooooooooo!他是发现了坂田银时了吗?!noooooooooooooooo!我刚刚明明捂得死死的!

“把衣服脱了。”

我朝他纯良地眨巴眨巴眼——呃,什么?

“把衣服脱了,你不会想要我帮你吧。”

“=口=…………………………………”

哦艹,何其荣幸,我这是被团长大人耍流氓了吗!?

※、第七章 发现蜘蛛的第一时间就该干死

库洛洛一句话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飞速旋转的大脑都木在那里了。我以为身为团长都是坐在那里指点江山就行了的,比如我觉得库洛洛其实不用亲自过来对我耍流氓,因为如果是他的话,那种被帅哥耍流氓时候产生的无与伦比的愉悦感就会自动转化成冷汗噗噜噗噜地往外冒。

不过他真的是在耍流氓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还不用担心了,但是在刚刚自己团员表示要某个人当他女人之后,对着这“某个人”耍流氓?有点不对劲啊,我不记得库洛洛有这种属性,即使是同人库洛洛也没有明目张胆说过“喜欢跟团员抢女人”这种事情。

我捂着衣领警惕地退后一步,下意识咬住唇角——他是,发现了坂田银时了么。不,或许不到发现那种程度,只是怀疑而已,怀疑我藏着什么东西吧。怎么办,这不是坂田银时暴露在他们面前的好时机,我得……咦,怎么喘不过气了,浑身都……没办法动弹……

这家伙……

瞪大眼看着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的身影在视野里扭曲变形,周围的景物仿佛都变成了灰白色,库洛洛这个人也像是被反色过的图片,脸是黑的,眼睛是深刻的青蓝,耳边任何声音都变成被无限放大的那种回声,从指尖到幻肢(?)蔓延开冰冷——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念压吗。我被库洛洛恶意的念压得呼吸几乎停滞,只能感觉到紧紧握住衣领的手被强硬拉开,然后,这家伙在解我的扣子……艹!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