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做好了承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般呵斥的准备,那大姐却突然息声了,我疑惑地眨巴眨巴眼,却见她端着煤油灯傻愣愣地僵在原地盯着我看。我摸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不管走到哪里,美男的脸总是比大众脸好使得多。

“呃……姐姐,您想什么呢。”我微笑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我怀着某种恶作剧的心态。

她局促地摇摇头,舌头都打结了:“没、没什么……”

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亮,我看见她低下头,脸红了。

……突然有种莫名的爽感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看女孩子为你脸红是这么愉悦的一件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嗷好疼!坂田银时在袖子里咬了我一口。

我立刻收起眼泛桃花的表情,认真求教:“我是新搬来的,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刚刚那个地震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新搬来的,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那大姐嘀咕着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们这块正对着的地面上是个工地,经常有夯木桩和运货的卡车路过,有点震动完全属于正常现象。”

我领教:“多谢姐姐指点。”

那大姐愣了一下,娇羞地跑走了。

坂田银时这时从我袖子里爬出来,用他那双死鱼眼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吗,爷刚刚做错事了吗,我又没勾搭小姑娘,只是稍微用了一下美男计而已。笑话,穿成男人我的牺牲是有多大,还不让人利用下优势啦!

我懒得理他,回去那个洞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墙角有一堆干草,稍加思索便明白——这大概就是我今后的床吧,搞这个的人还挺周到的。我把稻草垫厚了一点,然后呈大字躺了上去——还行,就是有点扎人。

“哎,我进来了。”

我刚要闭上眼睡会儿,走进个女人来,正是刚刚的大姐,她也许已经适应了家里没门这种事,于是在门外有大声吆喝,我只好撑着身体重新爬起来:“请进请进,我在这儿呢。”

“呀,你怎么直接睡稻草上呢,多不舒服,”她抱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来:“我想你刚搬过来,应该是没什么家具,但是晚上总不能睡地上。家里有条不要的棉被给你拿过来了,你将就一下用吧。”

我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直到那大姐把棉被塞我怀里,我才反应过来。要说之前见她害羞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只不过没想到美男计这么好用,人家连东西都拿来了,这事就有点变味,靠脸吃饭我可是想都没想过。

道谢完了干巴巴地对她说:“我以后有了东西就还你。”

“不着急,我们不急着用。”

她见我没再讲话也觉得尴尬,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走:“那你好好休息吧。”

“唔……唉等等,还没请教芳名?”

那大姐展开个舒心的笑容:“我叫伊莲倍儿缇,你呢?”

“我叫……”米尔泽杜斯托也奥兰多里昂那多耶夫斯基——我微微一笑:“我叫威廉。”

草泥马,我一大天朝土生土长的国货,每穿一个世界就取个外国名儿容易么我。

我们正说着,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穿得邋里邋遢的小孩子打断我们的谈话,对着伊莲……什么的,伸手要保护费。我微微张大嘴,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手拿武器,一脸痞子相——这……是道上混的啊?

嗯……那什么,作为男人(尽管只有身体)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帮个忙?而且之前她还拿了棉被来给我应急。

我正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就见身材娇小的伊莲对着那个领头的咣唧咣唧两巴掌,扇得他连连向后倒仰。看着她手插腰指着他们鼻子把那些小鬼骂走,我是彻底目瞪口呆了——人不可貌相,这民风真够彪悍。

那些人走了之后,伊莲对我羞涩一笑,我抽抽嘴角也对她笑笑,总算松了口气——要真上去拼巴掌,我是不行的。

伊莲之后也回家去了,我把她拿过来的棉被铺到草堆上面,坐上去总算觉得舒服了点。这棉被摸上去并没有潮湿感,想来是晒好了的,不过上面确实有几个破洞,总之不是新的就对了。

坂田银时躺在棉被上滚了两圈,把他的臭靴子脱下来扔到一边。还好这家伙十厘米大小,不然我一定会勒令他停止这种污染室内空气的行为。

“你变性没几天,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只不过胆量还是不行。”

我刻意忽略了那两个足以让我崩溃的字,闭着眼睛不看坂田银时:“怎么样,这就是美男计的效果,没尝过吧。是不是特嫉妒?你没变小时候也没像小爷这么受欢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