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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看见天空一下子黑了下来。
——坏掉了。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等到我走进新的教室、在后座上看见神情无比正直的鲁鲁修同学时,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至于我发现这儿的鲁鲁修千真万确只是个日常好少年,那是后话。
“初次见面,我姓海野,爱好是怪谈,理想是成为恐怖小说作家。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面如死灰、牙齿打战地站在讲台上,像背台词一样机械地完成了自我介绍。
其实我挺想附加一句:打扰你们的和平生活真是对不起,我不该穿越的。
这句话后来也成为了我的口头禅。
经历三年来残酷现实的千锤百炼,我已经由最初的“一见熟面孔就转身逃走”进化到了如今的“面无表情看着丘比和皮卡丘满街跑”,也许下一步我就敢去和某大学心理系教授蓝染探讨一下他那套人称镜花水月的催眠疗法,再过三年我就能跟麻仓好手拉着手毁灭人类。
然后,我可以把自己穿越以来的心路历程写成一篇恐怖小说(这的确是我穿越前的理想),命名为《一个正常人是如何被逼疯的》。
不过,目前为止,我依然是个正常人……算是吧。
回到别墅之后,我先听了通电话留言——泽田纲吉打来的,这位废柴少年向我哭诉了一番他在月考中的凄惨遭遇。作为少数几个不会捉弄他的小学同学之一,自从毕业以来,我就成为了泽田分享人生悲剧的心灵之友。
——从自家二楼窗口滚进庭院啦,练习游泳时在深水区溺水啦、修学旅行时被老师忘在宿营地啦……常人一生都无法体验一回的糗事,泽田纲吉在短短十四年间经历了一打又一打。虽说这么想对他有些过意不去,但我每次听到他那些匪夷所思的凄惨遭遇,因穿越而积攒的压力便会略微减轻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