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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最初蹒跚走出培养舱时,正是这副无知无觉的空洞模样。

那时,被圣杯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她握住了少年的手,反复呼唤着他的名字,又絮絮叨叨扯起了天南海北的闲话。

——出云、出云,你听我说哦。

——我呀,虽然平时笑得没心没肺的,偶尔也觉得自己真是悲惨到家了。为什么大家都活蹦乱跳的,我却得了这么讨厌的病呢。但是柴田叔叔说你没有家人,从小只能闷在罐头里,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话……我现在觉得,以前那个抱怨的自己真是太卑鄙了。明明出云比我难熬得多……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不会再怕痛、不会再消沉了。出云连这样的人生都没有放弃,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行。

——那么说好了哦。在我们能够外出之前,我来给你讲外面的故事。我们一定要好起来,然后一起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那些饱含善意的琐碎话语。

那些笨拙却真挚纯粹的温情。

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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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教堂】

“日见坂胡桃,你果然只是个阅历浅薄的小姑娘。如果你认为牺牲自己就能达到目的,那你可大错特错了。”

黑衣修女安然无恙地伫立在教堂一角的阴影中,宛如紧盯猎物的鹰隼般死死凝视着教堂中央与assass对峙的金发女人。

确切来说,那连对峙都谈不上。

交锋一开始,archer就切换为灵体状态消去了身姿,或许是准备隐藏于暗处伺机奇袭——当然,修女不认为小次郎会给他出手的机会。这么一来,战斗就转变为了两柄日本刀的一对一较量。

由于美杜莎一战中留下的重伤尚未痊愈,胡桃的动作比平时迟缓了几拍。双方的长刀还不曾交击十次,魔剑士便抓住一瞬的空隙跃身突刺,要不是女人及时放松身体向一侧滚倒,此时她脖颈上大概已多了一缕漂亮的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