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新的游戏吗?)讨厌黑手党的骸总是以“讨厌身为黑手党的铃奈”的名义在撩拨起铃奈的感官神经之后慢慢的玩弄处于悬崖边的铃奈。使铃奈的身体和精神都维持在上不去、下不来的状态,对于骸来说几乎成了一种玩不厌的有趣游戏。而两个人之间与其说是在用这样的行为来确定彼此的心意,还不如说是在进行着某种绝不让步的抗争。

(厌倦了惩罚黑手党的游戏,这次是新婚py?)和骸在一起太久,铃奈已经变成了对待任何事情都能淡然接受的性格。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无视笑容满面的骸那期待着什么的视线,怠倦的铃奈只吃了两口花椰菜便觉得没有胃口。似乎在沉默中进行着无言的对抗拉锯战,笑容满面的骸依然笑容满面,面无表情的铃奈依旧面无表情。

终于,骸的笑容面具在额角的地方稍微剥落了一点,“……kufufu,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勉强把牛奶喝完,铃奈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恭喜我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变成人|妻吗?”

“还是说——”翘起布满卑猥印记的右腿放在同样可怜的左腿之上,也不怕衬衣下的春光外泄,铃奈一手拄着自己的下巴,“亲爱的,你是要吃饭、洗澡,还是我呢?”

——要验证对方的真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实践自己的推断。铃奈想反正那么多游戏都做过了,再多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当然,如果新婚游戏能够让骸不再每次都吊人胃口到想揍他的话,铃奈想无论几次新婚游戏自己都会很乐意奉陪的。

“kufufufu,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在诱惑我吗?”餐叉戳入半熟的煎蛋里搅动着,骸眯着眼微笑。

眼帘微垂,铃奈闻言而笑,“……我自认为这是邀请,亲爱的。”

“kufufufu……”

窗外如此光明,暗夜却已伴随着体温的触碰而降临。像于深渊中飘落的羽毛,铃奈能感觉到的除了坠落还是坠落——向着欲望的中心,永无止境的坠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我是“东西”啊。)不知是叹息还是呢喃,铃奈无意识的发出模糊的音调与意味不明的音节。(我是骸的“东西”。)

不是人,连目标和玩偶都算不上,只是“东西”。铃奈并不因骸的话伤心,反而隐约之间明白了什么。

(对,没有错。我想要的……就是在骸的身边。不管骸把我当作什么。)急切、急迫,不止是身体和心灵,就连灵魂都想成为骸的所有物。

(但……有这种心情的,不过是我一个人吧?)

被迫上绝顶的刹那,铃奈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和骸在一起数年,这样没有弥留、直接到达顶峰还是第一次,紧紧的环抱着骸的颈项,体内还在痉挛的铃奈哽咽着开口:“骸,”

一直都想在骸的身边,听着那“kufufu”的奇怪笑声。就算讨厌黑手党的骸没有可以和是黑手党的自己可以说的话,也想在骸的身边。即使骸的右手不会有一天牵起自己的左手,也想在骸的身边。

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想在一个人的身边,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意识中断,铃奈如坠深海,只能离光明的地方越来越远。

“什么?!骸有可能再也没法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了?!”

数年前,当还是高中生的铃奈听到被关在复仇者监狱地下水牢的骸有可能再也无法从复仇者监狱里被放出来的时候,铃奈第一次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为、什么?”无意中听到纲吉和狱寺对话的铃奈不顾一切的推开了纲吉房间的门,看向脸色都不太好的狱寺、山本与纲吉,“为什么骸不能出来?”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已经确定为库洛姆?骷髅了。”回答铃奈的是狱寺。

“不是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六道骸就只是一个曾经虐杀过大量黑手党的凶恶逃狱犯!”“狱寺……!”

山本想要阻止狱寺说下去,然而狱寺却没有对铃奈隐瞒事实的意思,“那个和幽灵差不多的彭格列初代雾之守护者d?斯佩德又曾经为了获得那混蛋的身体而惹出那么多是非!!”

“所以……”铃奈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所以复仇者们判断六道骸的存在本身就很危险,不允许他被放出来。”表情沉痛的按住铃奈的肩膀,山本公布了狱寺无法对铃奈宣告的结论。

“不——”声音是压抑且颤抖的,但铃奈确定自己有十分的冷静,“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那就成为彭格列的另一半大空吧,铃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