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羞耻难过的拒绝,再到无法抗拒之后无意识的扭腰迎合。看着铃奈逐渐流露出的媚|态与越来越迷离的表情,想着目标达成的山本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终于赶出去了吗?)
(把她喜欢的那个人的影子,从她的脑海里赶出去了吗?)
山本知道自己的行为不仅仅是像三天前那样更多的是想让痛苦的铃奈可以不再去思念她所爱的人,山本知道现在的自己更多的是在自我满;满足自己内心那卑鄙而自私的感情。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北条铃奈;可是山本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心这种东西是怎么也无法强求的。
(得不到也没有关系,)拥抱着怀中柔软的躯体,在她身上点燃可以忘却一切的火焰。让她只为了他哭,只对他请求。即使心和身体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好运同时将两样都得到手。所以,现在的山本武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会去强求她的心是属于我的。)
山本想或许自己已经把人类的劣根性体现的淋漓尽致。乘虚而入之后还向所有人宣布了铃奈是自己的东西,让铃奈没有后路可退。
(但是我不想放手。也不会放手。)
山本不在意外面的同伴们听到了些什么,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把妻子的可爱的声音记在脑海里不肯忘记。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舍弃了许多东西,对于甚至连自我的世界都放弃了泰半的山本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把铃奈留在身边更重要的事了。
(哪怕有一天变成“曾经拥有过她”的人也无所谓。)一旦握入掌中便没有再放开的理由。明知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夜莺会死,山本也还是会继续用金丝笼关住自己唯一牵挂的那只夜莺。就算夜莺因此而死,就算夜莺尸身腐朽,就算夜莺已回归大地,山本都不会再打开这个笼子。
“我爱你,”亲吻着晕厥过去的妻子,山本轻声的在铃奈的耳边呢喃。
“我爱你,”
“一直都,爱着你。”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唯一一个深爱着的人呢?比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男男女女都更吸引着你的,想要在他身旁、即使他永远不会发现你对他怀有如此感情的存在。
——北条铃奈有。
十年前,铃奈总是望着云雀的背影向前跑着,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铃奈始终无法追上那个过于坚定的背影。失望、自卑、自我嫌恶,每次在铃奈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办法前进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人笑着朝铃奈伸出手来,那就是后辈的山本武。
八年前,考虑了许久后还是拒绝了迪诺,自认没有能承受成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考验,但仍想让骸自由的铃奈几乎把自己的神经绷紧到了快断裂的极致。那个时候,只有竹寿司、只有竹寿司里山本武泡的那一杯热茶让铃奈觉得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五年前,被里包恩认可成为能与其站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人,铃奈发现自己的一生或许再也无法和黑手党的世界划清界限。毅然的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主动离开了日本再也没有和家人们联系。不是没有过恐惧,不是没有过不安,不是没有过忧虑,支撑着铃奈一路走来的除了同伴们,还有无形中给了铃奈最大限度轻松感的山本武。在每次快要被现实压垮,丧失自己我以前,铃奈开始有意识的去见山本武,去见那个让她感觉能自由呼吸的人。
三年前,迫于不可推卸的责任,铃奈接受了彭格列门外顾问一职。在和同伴们处理完内乱之后铃奈不顾众人的反对隐退,成了负责彭格列后勤内部事务的秘书。铃奈知道自己是懦弱的——被埋伏的狙击手一枪击中左胸的那一瞬间,铃奈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畏惧着死亡,如此的害怕无法再看见一个人的脸。
幸或不幸,铃奈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察觉到了自己对山本抱有怎样的感情。想再喝一杯山本亲手泡的热茶,想再吃一次竹寿司的寿司,还想再听一次山本那爽朗的笑声。
于是一年半后的夜晚,有家不能回的铃奈顺着一路盛开的樱花,到了并盛神社。
『铃奈前辈,笑一下!』八年前的夏祭,回家换过浴衣的铃奈在傍晚的并盛神社等着说有重要的话对自己的迪诺到来。
『山本君?!』错愕的铃奈在看到山本的衣着后意识到山本是夏祭的工作人员,迅速的调整心情后,铃奈对着山本的镜头露出了笑容。
『起~司!』『起司~!』咔嚓一声,于是两个人一起笑了。
彼时年少,尚不知晓何为情爱,更不可能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同伴,所有的快乐都想和同伴分享,仅此而已。而在包括铃奈在内的每一个人都长大成人的现在,“同伴”二字已不再是代表着亲近的存在,反倒是像枷锁一样让人无法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