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护士打电话告知小舅舅和小舅妈的家属他们出了出了车祸,要家属赶往医院。一直有高血压的家母一听自家最受人疼爱的弟弟一家出了事,整个人急火攻心,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被送到离家最近的医院,家母经过抢救现在也被送到了icu、重症监护病房里进行治疗。
我知道是人都有变老的一天。迟早我也会白发苍苍,变得比现在的父母更加的老态龙钟。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看起来那么健康、精神那么矍铄,说话如同连珠炮那样的妈妈会说病倒就病倒。
我想不通今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饭的那个人、我的妈妈为什么现在会带着氧气面罩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
我哭不出来。甚至连一滴哀痛的眼泪都没有掉。
我只是先把医院缴费的那些事乱完之后安抚了悲痛欲绝的爸爸。为爸爸买了些吃的,打车让他先回家,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icu病房前的走廊很近,在那寂静地可以清晰的听到任何来人的脚步声的走廊上,我看着一片雪白的病房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妈妈。
就连后来步天表情怪异的找到我,在我面前对我笑着说:“姐,我们不是一家人。”我都没法有更大的感觉。
“是么?”
我问,向步天勾了勾手指。
“我妈是a型血,我爸是a型血,哪儿来我这么个ab型血的儿子。”
步天干笑几声,会意的从兜里掏出没点燃的烟放我唇上。烟草的味道让我稍微找到了活着的实感。先前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我也真希望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我要给我爸输血,结果输不了。”
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步天又发出了那种干巴巴的难听笑声:“我去问我妈,她只是哭。医生让我别刺激病人,我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