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脑海里全是前一天告别时真绪灿烂的笑脸,天真而不知事的模样,仿佛在嘲讽着这个世界。她上午请假以后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医院,避开了记者想要去看一看真绪,却被医生阻止了,说是太难看未成年人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难看这种词怎么能用来形容真绪呢?

那是个娃娃一样,跳起舞来像只白天鹅的女孩子啊。

夏树觉得自己好慌,好像一夜之间就不认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了。她很无助,又觉得自己很冷静,冷静过头了,心里只是一片冰冷。

她不知不觉抓住了身边的少年的衬衫袖子,仿佛抓住了什么依靠。

她想去看看,想知道昨天真绪到底是在哪一条街道的哪一个小巷子遭受了她不敢想象的遭遇。可她不知道那样的街道在哪里。警察和记者封锁了消息,为了安抚学生的恐慌,真绪的事情被最大程度地淡化了。即使学校里,那群还在孤立着真绪的同学们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只是诧异的问一句是吗就带过了吧。

还有老师,完全没有体会到真绪痛苦而是先行指责真绪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加藤君交往的老师……

那些像是催命符的话语。

还有,对她说过,如果不能跳舞,不如死去的真绪。

到底是承受不住打击,还是因为,被打断的腿?

夏树有着千千万万个猜测,却没有一个能够得到证实。她想呐喊却没有力气,她想对周围冷漠的人群发脾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

仁王看着夏树紧紧攥着自己袖子的手,用力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