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幸村却总觉得这家伙这样开玩笑意味十足的话语,往往才是真心话。
谁又知道呢?欺诈师的真心一直被他藏的好好的,不被任何人所窥见。一旦有了苗头,就会敏锐地逃掉,逃的远远的。
幸村了解仁王,他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愿。
两人谁也没提要住多久要留几天这样的话题,各自心照不宣地同处一所屋檐下,居然还能相处的挺好。
他们的相处模式大半沿袭了中学时的路线,即面对幸村时会不自觉变得坦率的仁王,和面对仁王会不自觉开启包容宠溺模式的幸村。
白日里仁王常常不见人影,问他也只说出去找灵感。
幸村回想起重遇的第一天,琢磨着这人大概就是到处乱跑看看山看看水度度假。一个大男人了又是曾经的运动员,安全问题实在不需要太过担心。
他便也丢开了手,任由仁王撒欢。
他自己呢,花一半精力在熟悉家里的生意上,另一半,就是画画。
幸村曾经以为自己没了网球就会活不下去。可事实是,在放弃网球后,原本只是当做兴趣的画画渐渐变成了他寄托情怀的方式。
于是一年,两年,三年。
没了网球,他还是活的好好的。
世界上没有谁没了什么会真的活不下去。年轻时付出了全部所追求的东西最后都化成值得铭记的回忆,这些回忆镌刻在时光里,舍不得丢去又不忍心时时回顾。
幸村用了十年的时间懂得了这个道理。
他渐渐明白,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其实是活着,可最幸福的事情,恰恰也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