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院子,正好看到在院子里晒被子的袭人,袭人见到探春来了,连忙迎了过去,“三姑娘怎么有空过来。快请进去喝杯茶。”

“二哥哥在家吗?”

袭人一听探春这么问,脸上扬起一抹很是满足的笑容,“这几天先生不来上课,我们二爷都在家呢,现在天天用功读书,每每都是奴婢三催四请才肯歇息一会儿。”

宝玉能够上进,不在做那些个胭脂,袭人这个做丫头的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探春曾经在贾家当游魂的时候学过如何看人走路和看人眉梢的相人手艺,今天看袭人,便也知道袭人与宝玉之间是成了那事。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要对袭人这丫头说什么。

宝玉落到今天这般尴尬的地位,她是罪魁祸首。若是她当初没有将那块玉弄大,也许后面的事情也不会都赖在宝玉的身上。

李纨的趁火打劫,贾母的迁怒,王夫人内心对长子的怀念,都压在了小小的宝玉身上。

宝玉没有在贾母的溺爱下成为天真懵懂永远好心办坏事的富贵闲人,可也是受尽了人情冷暖。

而她对宝玉的心,带着世俗功利,也带着前世看红楼时的偏见。可面前的袭人这些年来,却是不管宝玉如何都一心一意地跟着他,倒也是难得了。

探春想罢,从袖袋里拿出了个荷包,那里装着几个金银锞子,“难为你待二哥哥一直如此。”

袭人接过赏,笑着说了一句本份话。

探春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宁国府的秦可卿还活着,又带着贾蓉惜春长住郡主府,贾珍那里应该不会再惹出什么大的祸事来,而贾家二房又是这个样子,估计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抄家之祸了。也许这个丫头会一直留在宝玉身边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总比出去配个伶人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