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年呢?

他在无国界医生组织里和其他做志愿的医生们一起度过的。

非洲的跨年没有电视也没有红白歌会,但有淳朴的歌舞。也还是快乐的。

至于再前面,有做志愿者在乡下和父老乡亲们挤在一间房间里看电视聊天度过的,也有在老家和很多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插科打诨度过的。

当然也有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场合,现在算好像也有很久。

记忆里倒都是温暖的。从圣诞开始延续的炉火的暖黄色,和某个人比火焰还要耀眼的瞳色。

虚幻却又真实。

从这样看,自己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

一年……不如一年?

忍足被自己的吐槽逗笑了。

他顶着仁王仿若看病人的目光拿空碗装了大半碗的年糕汤放在仁王面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仁王垂下眼。

饭后他们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红白歌会。

很难得地在大晚上还处在同一个场合。

忍足家的沙发档次不低,标准沙发的长度。

他们一人靠着一头的扶手,盖着同一条毛毯。双腿自然弯曲的话,小腿就自然而然交缠在一起了。

电视里的歌手和演员们在唱着歌。

只开了地灯的客厅里光线很暗。

两个心怀鬼胎——换个词好了——心猿意马的男人各自沉默着,眼睛盯着闪动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