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酒晃着包,笑:“这才八点怎么叫晚,以前我的夜十一点才开始。现在已经很收敛了,结果你更夸张,每天早睡早起,过得跟尼姑似的。”
祝酒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还真是,六根清净不求名利,挥别红尘不谈感情,你除了不吃斋念佛,你和尼姑一样了。”
“去你的。”尉曼初作势要打她。
祝酒嘻嘻笑着躲开,就这么打打闹闹的时候,祝酒瞥到了路边那灯光灿灿的便利店,台阶上坐了个人:“诶,那个不是跳舞的小妹子吗?蹲在门口喝奶啊?”
尉曼初往旁边一看,还真是。只见时青绵蹲坐在便利店旁的台阶上,两只手捧着一瓶牛奶,凑在嘴边咕嘟咕嘟地喝。那双眼圆溜溜地看着前面不知名的地方,乖巧的表情,和小心翼翼捧着奶瓶的动作,看起来又很像一只小兔子,表情无辜地捧着奶瓶喝牛奶。
尉曼初忍不住抿嘴笑。祝酒则是瞬间带上了同情的目光:“好好一个漂亮小妹子咋这么落魄啊。上次还吃纸来着……诶,你不是认识么,要不要打个招呼。”
“不用啦。人家好好的去打扰干嘛,快走,我告诉教授十分钟就到,快迟到了。”尉曼初扯着祝酒的包往前走。
“哦也是,迟到了,那走吧。”祝酒快步跟上。
这时尉曼初又说“对了,上次你给的巧克力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可以订。知道好吃了吧!那天你还嫌弃。”祝酒得意洋洋,一副“你看,打脸了吧”的样子。那天祝酒弄了一盒巧克力,献宝给尉曼初,结果大小姐瞥了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吃甜食。”
最后还是祝酒厚着脸皮直接往她的办公桌里塞,才算是把这个宝给献出去。
“这可是正宗的法国佬蓝带甜点师做的巧克力,一年只有秋冬季节有,因为天气太热了容易融化人家就不做了。贵的要命还限量,要不是我关系铁,还不是想吃就能吃到,啧,那天送你还不要。知道好吃了吧,你是不是吃了觉得很好吃呀?”祝酒非要问尉曼初好不好吃。
“嗯。”尉曼初无奈地随口应着,说:“有了再给我几盒。”
“行。还行,不至于彻底变尼姑,至少还知道吃巧克力。不过你居然这么喜欢,主动要零食吃……还真有点意外。”祝酒挽住尉曼初的手嘀嘀咕咕地往前走。
祝酒又拿尼姑来调侃她,不过尉曼初没再搭腔,实际上她不知道有多好吃呀,她又没吃。总不能说她要来喂兔子吧。
两人进了苏园,到了孔院士的小院里。寒暄以后坐下来,尉曼初把最近的课业情况和做的一些论证给教授看,两师徒就在客厅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直到何英嫌弃地啐他俩:“得啦老头子,学习的事情明天去学校说。每次曼初来做客,你俩都搞得像上课一样。今天还有小祝在,也不招呼一下。”
“师母,您别客气,我没关系。曼初平时工作的时候,我这样陪在她身边时间更久都OK,何况今天还是听孔教授指导呢,别人都没有荣幸当孔教授的学生,我免费蹭课,是荣幸。”祝酒是个人精,一番马屁拍上天,把孔教授和夫人都哄得眉开眼笑。
孔元驹笑说:“小祝这个嘴巴真会说话,你不上舞台当主持人,才是真可惜。你来当我的学生,我也带你。”
祝酒的脸一下垮下来,连忙摆手:“别别,饶了我,我数学就停留在高中水平,您带我,我也听不懂。我笨得很,真正嘴巴会说话,条理分明逻辑清晰的,只有孔教授您的高徒才行。”
大家都笑起来。
孔元驹这时话锋一转:“哦,是了,提起这事我想起来。学校120周年庆,搞了台晚会,那天学校开会了,校长想让你担任主持人,让我问问你意见。”
尉曼初温和有礼的语气不变,不过笑容却微微收敛了:“老师,你知道我的……”
孔元驹笑笑:“好好,知道。只是,我们数学学院给人印象就是死板又无趣,除了搞学术我们行,平时学校里的各种文艺活动我们都叫不上名号。每年综合评比我们学院稳定倒数前三,我这个院长每年都被叫去诫勉谈话,教职员工的绩效考核奖我们每年都只能拿一点点,嗐,咱学院不就是没那个人才么。这次校长点名,我不好推辞。”
祝酒听了赶紧在一旁撺掇:“曼初,你要不要试一下。这种学校内部的,不是商演,又都是校友、老师、学弟学妹什么的。好歹露个面,也不要让孔教授在校长面前难做人,是吧是吧。”
“诶你们——”尉曼初听出端倪来了。祝酒这个人,精死你算了,难怪今天要陪她来拜访孔教授。怕是祝酒早就知道学校里有心找她主持晚会,于是和教授两人一唱一和地说服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