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没有准备睡觉。

时安很少睡。

睡觉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她试着联系她的同伴,但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

正如永远也找不到的网络信号一样,这里的土地似乎对信息传递有一种天然的阻隔作用。

“你才二十岁。”时安低声说,“但你已经开始工作了。”

李雪特别没自信道:“我从小成绩不太好。能当上幼教很不容易了,起码不是最低贡献岗位,不然我以后要结婚的人一定很讨厌。”

她很抵触提起结婚这件事,她不是大变革后出生的孩子,大变革出生的孩子,现在最大已经有十岁了,她教他们学习,看着他们的眼睛,有时候觉得害怕。

时安只好问问其他的,事无巨细。

李雪卷着被子,眼皮重的睁不开。

“我明天要上班……”

她弱声弱气说道。

近距离看时安的脸,她发现这个凶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只是五官过分锋利,让她忍不住想到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士兵,浑身难掩可怖的冲天煞气。

“你爸妈呢?你变成流民,你爸妈不会难过吗?你这个年纪,小时候肯定和家人住一起的。”

“我有一个妹妹。”时安低声说,“她身体不好。”

李雪:“她也是流民吗?”

时安犹豫地看着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