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眉头扭曲了一下,一脸‘乖乖宝’的样子,被乾隆抓去补习生理卫生。
……………………
虽说订婚的男女不能见面,永璂还是轻巧的溜到坤宁宫偏殿里,看着兰馨坐在花园里,趁着夕阳来临之前努力的绣鸳鸯。温暖的光线照在兰馨身上,和她身边娇小可爱的蔷薇上,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暖暖融融的色调。看着兰馨的苹果脸,乌黑如墨的发丝,娇嫩的手指轻轻巧巧的拈起针线。
永璂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轻飘飘暖融融的感觉。
“兰馨姐姐。”永璂无意识的呢喃出声,声音轻柔如同耳语。
兰馨虽然没听见,却感觉到有人温和怜惜的看着自己,一回头看到一身明黄服色的‘未婚夫’。一愣神之后,抓着大红色的枕套躲到一扇门后:“十二阿哥……你怎么来了?”
永璂听着兰馨软软柔柔的声音,眼前模糊了一下,努力露出开朗的笑容:“本阿哥来看看未来的福晋,不可以吗?兰馨姐姐……”
永璂能够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到兰馨捂着脸侧过身,他能想象出兰馨婴儿一样的小脸上,带着怎样幸福而羞涩的笑:“原来兰馨姐姐不想看到永璂……永璂很伤心哦。”
“我没有。”兰馨短暂而急促的说,随即撒娇似的斥责:“十二阿哥,你又捉弄我。”
永璂心头一荡,傻笑两声不说话。兰馨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只好捂着羞红的脸,羞涩而憧憬的等待永璂开口。
“兰馨姐姐……”永璂干咳一声,忍住心头的酥酥麻麻,严肃认真的说:“布木布泰……这个名字很耳熟。”
兰馨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然后细细柔柔的解释:“蒙古族有用自己祖中先祖名字给新生儿命名的习惯,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我的名字和孝庄文皇后的名字相同。”
“哦。”永璂又沉默下来。他很想对兰馨说些承诺,又怕失信,很想对兰馨说些甜言蜜语,却不会。抓住自己的辫子尾巴捻了半天,吭哧吭哧的憋出一句:“我们以后的孩子叫铁木真好不好?”
兰馨羞红了脸,扭捏了半天:“成吉思汗是长生天的王,这样不好吧?”
……………………
永璂耐心的等待,等着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在这段时间里,他没去看过兰馨,也没去看过皇后。
他终于等到了,在一个令人快活的沐休(朝廷专用休假,十天休一天)日子里,养心殿外三百米内空无一人。
这是一个酷热的夏日,前所未有的高温让空气酷热的令人窒息,整个紫禁城笼罩在酷热而无聊的气氛里,京城中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不安的气氛,所有人都因为这种闷热变得昏昏欲睡。
永璂□着上身,穿着一条布库(摔跤)用的裤子,纤细的腰用厚实的牛皮紧紧裹住。永璂手里提着一个容量在3斤左右的坛子,对着一身侍卫服色的永珹永璇点头示意。两人用夸张的表情表达对他这身打扮的欣赏。
养心殿里很冷,准确的说,是很凉爽。和殿外酷热的近乎燃烧的温度相比,养心殿里冷飕飕。
乾隆瘫软在一堆冰块上,很冷,大大的浴盆里堆满了冰块,冰冻的僵硬四肢像一块冻肉。哆嗦着他那发青的头颅,断断续续的说:“你……为……为……什么……”
永璂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眉顺目,双手垂在身侧,恭恭敬敬的说:“皇阿玛一定很冷。”
乾隆哆哆嗦嗦的说:“混……蛋……”
永璂抬起头,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皇阿玛一定很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永璂顿了一顿,脸上依然带着谦卑的微笑,轻柔的说:“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说,一点都不想解开您的疑惑。皇阿玛,您有没有想起什么呢?要知道,时间不多了。儿臣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的时候。”
乾隆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了,牙齿控制不住的上下磕碰,急促的喘息,大部□体被冻成冻肉。除了大脑和眼睛,乾隆控制不了他的身体,惊悚却感觉不到寒冷,他害怕,万分的害怕。在生死关头,不管怎样自大的人,都会化为一滩烂泥,尤其是……还不想死的乾隆。
乾隆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神奇的感到身体在发热,一种火辣辣的人。精神的瞪着永璂,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逆贼!”
永璂依然柔顺的笑着,用一种‘乖孩子’的目光看着乾隆,只是抑制不住的挂起一丝怪异微笑。
乾隆眼前出现了一点幻觉,觉得永璂唇边的微笑带着暴虐,一种将把自己撕碎的暴虐,这种笑容却又让自己心跳加快,恐惧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