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缩着脖子,有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两眼望天,利姆终于不再将脸埋在马鬃里了,她抬起头来,漂亮得眼睛亮晶晶的,闪耀出兴奋的光芒,“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她向前跨了一步,“阿比述!我要向你挑战。”女孩的语速很快,薄薄的鼻翼微张,额头上蒙着一层薄汗,红润的脸蛋更加显得人可爱。

利姆握着剑的样子和将脸埋在马鬃里的羞涩模样完全相反,霸气而认真,阿比述见状也不在推脱,反正他也喜欢利姆,按照现在这群彪悍的女孩带出来的习俗,他迟早要向利姆挑战,虽然利姆是个女孩,他却不敢怠慢。

利姆是女王身边的女卫候补,能够充当女王身边的女卫,她们的身手甚至被要求比男人更加优秀,利姆能够成为女卫的候补人员,这个女孩真心是不能小看的,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被打败吧,他还想向利姆的父母下聘礼呢,输给利姆那可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阿比述深呼吸一口气,摆出严阵以待的样子,和利姆比试起来,两人一来一去皆是用了真功夫,在校场上对比试的对手留手,那真是极大的不尊重。

而在离校场不算太远的王宫顶端上,雷莎坐在那里用金麦秆吮吸着金杯子里的石榴汁,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青年男女比试,“看上去利姆这下可以准备嫁人了,你说是吧?哈尔巴?”

“阿比述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利姆嫁给他也算是般配的一对。”雷莎旁边的女卫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是却很结实,她和其他女卫一样都穿皮甲和男性服装改造过之后,便于战斗的女卫统一制服,雷莎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束胸,当然,就算带着束胸,哈尔巴依旧是个身材火辣的御姐。

“啊。是啊,很有前途的小家伙。”雷莎倚老卖老般的叹了一口气,惹得哈尔巴嘴角抽搐两下,“属下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禀报女王殿下。”

“说罢。”雷莎继续吸石榴汁,然后发出那种吸管吸空了饮料的噗噗声。

“您的衣服上又溅上石榴汁了,要是您的吃相还是这样糟糕的话,属下还是建议您穿深色的衣服……”石榴汁很难洗的陛下!

“啊咧?”雷莎低头看了看白袍上那一块污渍,难堪的挠了挠头,“那下次就换深色的好了,孤从来不管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的。”

“属下再多言一句,陛下您至少应该带点首饰,否则如此朴素寒酸……”哈尔巴的目光从雷莎脚上的鞋子到除了金面具没有带任何配饰的头部扫了一遍,苦命的说是女卫其实跟保姆没什么两样的哈尔巴长叹一口气。

“安啦,孤不喜欢把自己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雷莎摇了摇头,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镶着天青石的金镯子,“这已经是极限了,带多了影响平时的训练。”她从来未曾拉下任何武艺方面的训练,前两天分别派去基什和乌尔的使者回来,大概再过上两三天,公主的和亲队伍就将来到埃兰。

“再过两天,我们就该张罗王和两位公主的婚礼。到时候有的忙,禁军也该调动起来了。”雷莎从围墙上爬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哈尔巴在她身后欲言又止,雷莎别过脸去,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哈尔巴?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女王殿下,您似乎……对王娶侧室完全没有……”这不是哈尔巴该说的事情,但是她和雷莎的关系将近是形影不离,雷莎将她从一个异国被贩卖至此的女奴训练成身边的女卫,和其他命运与她相似的少女一起。

她的族人将她贩卖做奴隶,是这位仁慈的君主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哈尔巴的忠诚,永远属于女王陛下,哈尔巴知道那些在雷莎手下活下来的贵族称她为暴君、妖妇,但是那又怎样?在奴隶,平民和那些借由战功发家的新贵族看来,女王就是律法,是仁慈的君王。

起码在哈尔巴看来,女王是个好脾气的人,只要不触及她的根本利益,她乐于仁慈对待任何人。

“哈,孤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后宫塞多少公主宠姬都没孤什么事情,贪玩可以,做好自己身为王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孤才没空管他宠幸谁呢,孤忙得很。”这确实是实话,胡姆巴巴小她六岁,她当初答应做他王妃只是顺势而为,她没兴趣玩姐弟恋,胡姆巴巴也是小小年纪后宫就塞满了权贵们充当联姻工具的女人,每天光是摆平她们就很头大——古代君王寿命普遍低也许这也是一方面?

雷莎也确实是很忙,有的时候挑灯夜战看泥板学习各种习俗律法,做出合理的修改,然后再和书吏神官们探讨可行性……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训练了身边这一批女卫,放手让她们去训练军队和骑兵自己才不至于被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