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爆炸的时候应该还有其他人也一样使用了超曲速跳跃器,只是不巧我的那个跳跃舱出现了故障,如果不出故障的话,超曲速跳跃器应该直接能够把舱内的物体送到殖民星或者天上宫——而不是像我这样落到边缘星球上。
等等,既然束子枪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也有别的皇家卫队的人出现在这个星球,但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虽然早就怀疑星舰的爆炸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超曲速跳跃舱早在星舰爆炸之前就已经被破坏——也许就像是伊芙琳纳瑞经常说的那样,我太容易对人推心置腹了?
我的皇家卫队中间出了叛徒?我盯着束子枪枪托上的蔷薇……能够第一时间确定我还活着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将怀疑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去,赛贡确实是亲情淡薄的种族,但是这不代表我们真的是冷血动物。
我的专用星舰有什么人能够做手脚?我想着想着突然笑了,笑的止不住,然后捂着嘴趴到一边去吐了,吐得两眼模糊胃里直翻酸水和苦水——不,也许稍微深入一点想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嫁祸吧,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我不想去怀疑自己的同族。
好恶心。
擦干净嘴角的胆汁顺便抹了一把有点模糊的眼睛,我扶着墙走了出去然后找了个水龙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胃里还是有点泛酸水——可能性是对半开,有可能是出了内鬼,也有可能是有人嫁祸,我更加倾向于后者,不管怎么说……
皇家卫队的姑娘们都是我的亲信,我不会怀疑她们的忠诚,那么……或者我再深入一点,也许我掉到这里来也不是个意外?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巨大的阴谋所包围着那样,但是……如果不是意外,那么我和石盘同化这种事情……
一瞬间各种可能性在我的脑海里面划过,原本就是一团乱麻,现在连逐渐清晰的线头都消失了,有人要杀我,但是除了极端种族主义者,或者先代的余党——先代的余党?不,不可能。先代做的事情哪怕是我都觉得她非死不可……连那个男人我都亲手处死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看着自己的手心,被束子枪打穿的手心渐渐恢复,我把脑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冷静已经有点迷糊的头脑——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谁都不能信了,有点倍受打击的坐在公园旁边的长凳上看着一群鸽子在脚边缩着脖子步履蹒跚的走动啄食。
我必须回母星去,或者至少找到和我一样掉落在地球上的人,为此我需要德累斯顿石盘的神经网——我还得再去找一次黄金之王,或者直接使用活神殿的特权。
黄金之王会让我再次连接石盘么?这种事情用后脚跟都能想得通了。我对于他们来说毕竟是异族不是吗?何况石盘本身是属于我们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他们的体制继续下去必须存在的东西,不论是哪一层,我看上去都是需要被严格防备的人物。
其实我可以直接发动特权的……
不……这个想法刚刚起头我就把它压了下去,这么做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周防尊他们是用什么协议把我弄回赤族的?这里的“王”已经和我所理解的不一样了——他们不是为了活神殿服务的存在,至少我不知道绿王和黑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贸贸然使用“特权”只能导致平衡的崩盘——
我作为活神殿不完整,能不能自如的发动特权还是个问题,既然束子枪出现在这里,我想一定有卫队的姑娘来到这里才对,本来枪托上除了玫瑰标记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所属人的名字,但是那个名字现在被擦掉了。
这把束子枪到底属于谁,如果它的主人是和我一起掉到这里的话,那么它至少已经离开它的主人两年了,我将它拆开,发现所有能推断这把枪的主人的细节全都被抹消了——这个人非常了解皇家卫队的构建和规则。
我又开始觉得反胃了,虽然女性赛贡之间能使用脑电波直接连接读取对方的想法,但是那是建立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虽然我也能强行读取,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用人不疑可是现在我觉得有点动摇了,一瞬间之前建立起来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有点……
失望。
嗯,有点失望呢。还有点委屈……难怪那群年纪比较大的女性赛贡会说我太年轻了,大概是我真的太年轻了。
也许我真的并不懂得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吧。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回去了。”那个声音还是这样懒洋洋的没精神,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扑进他怀里然后拿他的衣服当手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