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卓东来的目光柔和,语气也让人觉得温暖:“现在就给穿云月海讲史记,是不是早了点?”

“不是很早啊。”宋理想了想,怀念慈爱的笑道:“财神小时候,我就给他听历史读物和评书的磁带做启蒙教育。”

“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死的时候宋财神已经两岁了。在那之前你有给他听关于历史的磁带么?”

“呃,这倒是没有。在那之前我妈给他听幼儿故事和儿歌,一些很愚蠢的东西。”宋理换了个坐姿,一只脚盘在软榻上,另一只脚踩着羊毡。卓月海立刻用他胖的像是小白面包的小手小腿努力爬了过来,抱着宋理的脚踝,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衣裳,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宋理急急忙忙的把针别在花绷上,放在孩子绝对够不着的地方。

卓东来带着一丝愉快的微笑,看着壮壮的小宝宝奋力往母亲身上爬,终于忍不住说:“把他抱起来。”

“不。”宋理抖着手帕上的牡丹花,吸引着笑的阳光灿烂的卓月海继续往上爬。“小孩子应该锻炼一下。”

“他只是个婴儿。”卓东来强调道:“有什么训练计划,也得等他两三岁之后再开始,现在做什么都太早了。”

宋理嫌他啰嗦,叫了一声“卓穿云!”不笑不呀呀叫的宝宝应声抬头,宋理一指卓东来:“乖宝贝,扑你爹去。”

卓月海垂直的爬了三十厘米左右,趴在宋理膝盖上,抬起头笑的璀璨至极,一脸的单纯直白,很有宋理的风范。

卓穿云实在太像卓东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很严肃,鲜能见个笑模样。听故事的时候卓月海满地乱滚,卓穿云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虽然两个宝宝是双胞胎又都不会说话,但性格迥异,很容易区分。

虽然谁都猜不出小婴儿在想什么,但宋理和卓东来都认为这孩子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爬向卓东来。

用真丝包裹的羊毡并不是很大,两米长三米宽的一个毯子,一边靠在宋理的软榻旁边,宋理可以很方便的赤着脚扑过去捉住要爬跑的婴儿,当然也有下人听候她的差遣去堵截乱爬的小宝贝。

卓东来坐的地方不是很远,但卓穿云如果要爬到他身边,也得接触到不少地面,地面虽然擦得一尘不染,毕竟还有人穿着鞋走来走去,不能达到宋理要求的洁净。

卓东来看了眼宋理,放下书,走到羊毡边上,一脸淡然的等着一脸严肃抿着粉润小嘴的小宝贝爬向自己。

宋理笑的愉快又璀璨,微微歪着头,温柔幸福的看着卓东来。她膝盖上正抓着她衣襟想站起来的卓月海也笑的天真灿烂,简直像个负责挥洒阳光的小天使。这娘俩笑的实在太相似,都是那么亲切诚实可信的气质。

宋理轻轻握着卓月海的两只手,轻轻鼓掌,道:“穿云加油~使劲往上爬~”

小宝贝听到母亲的话,很有可能没听懂,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急不缓的继续冲着卓东来爬过去。

卓月海笑的见牙床不见眼——为什么是见牙床而不是见牙呢?因为他还没到长牙的年纪。

宋理抓住抱着自己脖子使劲亲,蹭的自己一脖子都是口水的卓月海,放进摇床里。她接过卓东来递来的酒,抿了一口,温柔亲昵的看着丈夫,道:“我觉得那个莫愁郡主不是很对劲。”

“你真聪明。云门派掌门没杀错人,一个人都没杀错。”卓东来抱着卓穿云,轻轻给他整理微乱的衣裳,淡淡道:“实际上,是莫愁郡主联合了好几家门派在妓院设下埋伏,砍掉云门派老掌门头颅的人就是扮成□□的莫愁郡主。而事情的起因,是云门派老掌门为了当地百姓,想要联合几家门派剿灭马贼。可惜的是,当地大商路被郡主带领的马贼把持,而其他的小商路被另外几家门派的弟子所帅马贼把持。他要断别人的财路,别人当然要断他的生路。”

“你觉得,要是让司马娶了莫愁,好不好?”

卓东来颠了颠穿云,颇为小心愉快的放在摇床里。 “利弊均有。但司马不愿意。”

“这恐怕是唯一的坏处吧?”宋理大笑:“他如果不愿意,你不会强迫他。”

卓东来淡淡的点点头,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忽然道:“吴婉很不喜欢我,你知道么?”

“我看出来了一点,但不是很清楚。”宋理淡淡柔柔的笑了起来:“她有什么资格不喜欢你?你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司马和大镖局,你为了他们殚精竭虑,有多辛苦。”

“我和司马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比她和司马更亲近和心有灵犀。”卓东来的语气淡淡的,眼神露出一点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