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洁眨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卓东来面露沉思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自己还是别说话的好。

卓东来忽然用一种清清冷冷的声音说:“你想说什么?”

秦洁控制着自己急迫紧张的心情,问道:“宋理还好么?听说她又有孕了,她的身子可受得住么?”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卓东来的目光锐利而挑剔,淡淡道:“江湖上没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你从何而知?”

“是,,,一个男人在床上告诉我的。”

卓东来冷冷的说:“你有什么消息不是在床上知道的?”

秦洁觉得这时候抿嘴一笑然后撒娇是最恰当的行为,可是在卓东来独特的目光注视下,她除了冒冷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说:“按照宋理的规矩,我们得到消息的途径只要够可靠,是不用上报的。”

卓东来仍旧不说话,用哪种比刀锋更冷酷,比饿狼更恶毒的目光注视着秦洁。

秦洁低下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脂粉。她知道自己虽然是女人、虽然是很少有男人舍得杀的女人,可是在卓东来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有用’‘无用’。她虽然害怕,心中却还有些底气,毕竟自己是卓夫人宋理的人,卓东来看在宋理的份儿上,绝不会对自己太过分。

可是她想错了。

卓东来不会对宋理太过分,如果宋理在这里求情,也不会对秦洁太过分。可是宋理不在。

卓东来有一百种办法,在不伤及他人性命时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但卓东来只说了一句话,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说:“他能把宋理的信息告诉你,就能把宋理的信息告诉别人。”他知道秦洁对宋理的态度,就像是最孝顺的女儿尊敬爱戴最慈爱漂亮的母亲,她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宋理,只要提到宋理,任何对宋理不利的可能性都会被秦洁抹杀。

卓东来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秦洁见多识广,尤其擅长情报方面的事,自然懂得这句话的意义。她快速而准确的说出了三个名字,咬牙道:“这三个人都把消息告诉我了。”

这三个人名,第三次证实了卓东来得到的某些消息。但还不是他真正需要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章也还行。

☆、姐弟、舅甥

宋理拎起酒坛子,一脸狐疑的晃了晃,惊讶道:“里面真有酒!东来疯了么?我现在这样哪能喝酒!”

司马超群本来对于就坛子里是酒这一点深信不疑,可宋理这样一晃,他听出声音有些不对劲,道:“给我。”拿过来,掂了掂,的确比酒重了一点,但听不出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这酒坛只是普通的酒坛,封口上的火漆也没什么特别的。司马超群不必提防卓东来留下的东西里有什么危险,他知道卓东来既不会害自己,也不敢吓到怀孕的宋理。司马超群想罢,微微一笑,伸手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把酒坛封口处的三枚火漆挑掉,往里一看便哑然了。

宋理道:“怎么了?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是挺奇怪,可是既然送给你,也就不奇怪了。”司马超群怪怪的笑着,说出这样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命人拿过酒碗来,把坛子递给宋理:“倒,里面是给你的礼物。小心点别洒了。”

宋理好奇的从坛子口往里瞄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喜色,捧起酒坛子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一海碗随着水流倒出来的珍珠,龙眼大小、璀璨生辉的珍珠。宋理拈起一颗来,看了看,神色愉悦至极。

司马超群轻车熟路的拿起空酒坛,在桌子角上用力的磕了两下,磕出一道裂纹,再顺着裂纹用力掰开。竟有一幅薄绢叠成两寸宽,环成一圈,紧贴在坛子的肚腹内,若不是司马超群在此,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想得到这一点。就算是心思细腻如同宋理,也想不到坛子里珍珠触碰道坛子内壁而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竟然是这幅薄绢。

宋理笑道:“你怎么知道的?兄弟之间的小秘密么?”

“是啊。”司马超群头也不抬,用小刀继续往下刮薄绢,笑道:“东来有时候也这样给我传递消息,不过里面装的是酒。有时候不是酒,是灯油,不仅要求我不许喝酒,还要把灯油留下来看书学习。”

“喝点酒有什么关系。莫说你这样的英雄豪杰,李太白之流的文人不也是酒鬼么?”

“李太白是酒仙,酒鬼是李贺。”司马超群一脸的甘之如饴:“东来说的没错,酒喝多了就容易出差错,做镖局这一行最要不得的就是差错。大镖局从未出过差错,就因为东来制定的规矩。呃,很多条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