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愣,脱口而出:“你不是江嘤嘤?”

亭子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愤怒而狂躁的气息,法力瞬间形成气场压向江天,那沙哑的不分男女只是仿佛每天拿盐当饭吃爬灶台前头喘气的声音恨恨的说:“你要见江老爷,我就是。”

江天更为惊愕,手里握紧了雷雌剑,却还尽量彬彬有礼的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帘子无风自动,飞扬起来,自己挂在两侧的玉勾上,露出里面侧身坐着的那身影,那人缓缓扭头看向江天:“你好,另一个世界的江天。”

江天突然后退一步,脸色惨白的,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

作者有话要说:猜!是啥把江天吓成这样~

☆、第51章

金丝楠木中尽取其金丝编织的枝干、翡翠的叶、珊瑚的果、珍珠和宝石的花,这样二十亩地的花丛美若迷梦。一些用凤凰羽炼制的鸟雀傀儡在枝头蹦跳,美丽而安静。一排落地亭灯底座上镶嵌着无数碎钻,大块的水晶片用精金相连,包裹着里面拳头大的明珠。地上的泥土竟然是全都是茶色、咖啡色和黑色的宝石水晶堆积而成,下面则是大块的水晶和宝石原石垫底。‘泥土’上铺设着走路用的石板,是用仙气凝结成整块仙精。

花梨木八角亭,天云纱的帘子无风自动,飞扬起来,自己挂在两侧的玉勾上,露出里面侧身坐着的那身影,那人缓缓扭头看向江天:“你好,另一个世界的江天。”

江天看到那人的脸,突然后退一步,脸色惨白的,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

你简直见不到一个比这个人更丑陋的人,有些人长得很丑,可还能看出来是人。哪怕是被剥去皮的标本,也还能看到眼睛鼻子牙齿和脸上的肌肤纹理,仔细看看挺艺术的。

可是这个人,只是一团烂肉,眼珠改在的地方只有两个肿起的似乎马上就要破裂的肉红色大包,而鼻子该在的地方却只是深坑,深的能看见核桃形状的大脑,上牙床还在,可是下颌骨该在的地方却直接是向内的斜坡接下来是脖子,伤痕累累如同老树盘根的脖子。

整个脸上看不见完整的肌肤,甚至也和一般人肌肤之下的样子不同……甚至和腐烂的尸体也不一样。看到她,你一定会怀疑这个人居然还是活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定经受过难以言喻的刑法和折磨。

那人身边的气场本就压抑凝固,看江天似乎受到惊吓,更为生气,那算不上面目的面目扭曲的大笑起来,忽然伸出手——只有两个指头的手变得比房子还大,一把抓向江天。

江天拔剑应对,厉声叫道:“你要做什么!”

那沙哑的,似乎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愤怒的近乎发狂的声音,如石磨摩擦之声:“请你进来喝茶。”

江天握紧了剑和那巨手对峙——这人的本事高深难测——她一向胆大包天,听这人这样一说,却道:“你收了法术,我自进亭子谢座喝茶。如此威逼,可不是待客之道。”

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脸的脸露了出来,她的确收了巨手的法术,阴冷而杀意盎然的讥笑道:“只怕你不敢。”她的声音难听至极,态度更恶劣。奈何其法力近乎无敌,江天也只能忍了。

江天看她收了手,也只好收了雷雌剑,整了整衣袍,进亭子来稽首:“江天这厢有礼了。”

沙哑干涸的声音说:“坐。既然你也叫江天,那就叫我江三吧。”说完这话,她就斟茶给江天。

江天低着头,特别淑女——她不敢抬头多看这位江三江老爷,脸太可怕了。她垂眸,看到江三用只有两个指头又满是黝黑斑驳的伤疤的左手拎起茶壶,斟满一杯用灵泉冲泡的金丹,真正的金丹,灵气四溢,倒在杯子里的水虽然无色却又带着七色宝光,香气沁人心脾。

江天道:“多谢。”端起半截紫竹的茶杯,一饮而尽。

江三笑了,笑声中带着阴郁和奚落,道:“你真大胆,也不问有毒没毒,就敢喝。”

江天干笑两声:“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有毒没毒也无所谓了。”

“说得好。”江三凝视着江天那美丽的容貌——其实不是凝视,而是用神识专注的感受着她的容貌,明艳夺目的气质,姣好的不施脂粉依旧倾倒众生的五官,和那毫无畏惧坦荡爽朗的气质。

江三的心情更不好了,突然问道:“你和童花关系如何?”

江天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提防,可是她对于另一个自己——无论再怎么丑陋和伤痕累累都是另一个自己,江天特没城府,想也不想的就说:“我把他杀了,现在他母亲还没发现是我杀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