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现在看来我这么弱,还不思上进,实在没脸开口。”江天这话倒是说的颇为坦荡,说完了就起身准备告辞:“我这就回去好好修炼,以备不时之需。”

江天夹了个春卷,吃了,不高兴的说:“希望你能有始有终。不要丢了江三的名头。”

江天离开之前,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三个荷包。草绿色灰染荷包里掏出一堆灵芝草、一小袋十几颗朱果、三颗千年人参、一筐凡间培植的仙桃、石钟乳一大坛子、人形何首乌一麻袋、人形茯苓一麻袋。宝蓝色打籽绣南瓜荷包里面掏出来十三瓶丹药和一个妆匣,妆匣里尽是各种各样的百花膏、药油。乳白色乱针绣荷花包里拿出来三瓶蟠桃会上的琼浆玉液,外加各色灵酒千余瓶。

都翻出来,这是她最好的东西,江天惭愧且感激的说:“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凑合着吃吃看。万事万物都相生相克,红莲业火既然存在于天地间,就会有能医治它的药,除了佛祖金身外还有别的。”

江三扭过头不说话。

江嘤嘤却问道:“在我这里,琼浆玉液只有蟠桃会上才每人有一盅,赏赐仙人的只是御酒罢了,你怎有三瓶?”

“一瓶是义母给的,一瓶是哥哥给的,还有一瓶是抢来的。我哪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江三哑着嗓子问:“你有这些灵丹灵酒,为什么自己不吃?都吃了你的修行会好一些。”

何止是好一些,会厉害好几倍!

江天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舍不得吃,我喜欢收藏。呃,丹药不能都给你,我得每样留一颗。西行之路上危险太多,我毕竟不是菩萨点名要的取经人弟子。”

江三道:“丹药灵草不用给我,这样的东西我吃了不知道多少,也没用。”

江天哦了一声,就把东西收起来了,塞进袖子里,告辞道:“今日得蒙教诲,终身受益。”

江三站起身来送她,点点头。江嘤嘤道:“若有为难之处,大可来寻三妹,她会与你做主。三妹平时出门时用幻术和法器遮掩容貌,她若去寻你,你不必惊疑。”

江天笑道:“只要我打不过又熟悉的女人,不是义母就是三爷。”

江天深深稽首,心里开始列计划表:回去查证母亲是不是头师的弟子、调查红莲业火能不能治、拼命修炼、跟着金蝉子混到大雷音寺问佛祖求救。

又是那四名侍女送她下山。

江三和江嘤嘤在山顶上用水镜目送她,江嘤嘤有点惊喜的问:“你心情好点了?”

江三沙哑干涸的声音说:“看到另一个江天是这样傻大胆的乐天派,气也气乐了。”说这话,她就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人头,准确的说是一个中空的人头形状的硬头套,这头套很薄很硬,还带着脖子,眉目五官画的分明是江天。江天把自己的头塞了进去,然后用法力吸附这头套,渐渐的模型一样的硬头套软化了,自动填补了她脸上的下陷和空缺,一双用棕色钻石做的大眼睛美丽闪烁,肌肤红润健康。

她摸了摸脸,叹了口气:“治不好也无所谓,反正能挡住。你说呢?你又哭什么!”

江嘤嘤扯着手绢拭泪:“看她的样子,显然她哥哥把她保护的很好,我觉得好失职。”

江三那粗糙的声音带着怒意骂道:“放屁!她自家不思上进,她哥哥要是把她保护的好,她又怎么会被人封住法力扔到咱们这儿来。我若骂你失职,你才叫失职,我没说你,你就做的不坏。”

江嘤嘤抽抽鼻子:“对不起,我没想惹你生气。”

江三冷哼一声:“那你好好的,你连累了我,我又何尝没有连累你。算来算去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江嘤嘤连连点头,乖乖道:“三妹你说的对。”

江天离开之后又跑回自己的世界,倒没回去,只是写了一封信把‘查证母亲是不是头师的弟子、调查红莲业火能不能治’两件事说给哥哥,要他给第一件事保密,把这信化作飞鹤飞回家里,她又回去了。

江天大大咧咧的回去,发现金蝉子端正高坐闭目念经,八戒沙僧各持兵器,气氛有些凝固,一转头就看见封久在树后走了出来。江天挑眉:“呦,你是到这儿颠倒黑白来了,还是到这儿告状来了?”

金蝉子摆摆手:“江施主,封施主来向你下战书。”

“下战书?”江天笑嘻嘻的说:“瞧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就立刻偷袭杀了她,那就算是下战书了。不用费二遍事。”

“好。”封久看起来还是很斯文、很内敛的书生,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一拍就把这信变成粉尘,很斯文很冷静的用一种毕竟温和的语气问道:“既然我已经下战书了,您什么时候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