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伯煅的神色虽然变得惊惧,却还是给自己圆了回来:“这是家主信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难道你在家主飞升前对家主做了什么?这把剑怎会落入你手中?”
本来是封久手握家主信物,对二人极为不利,可是被他一说,就好像是封久强取豪夺把信物弄到手了——虽然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凭着封久那点名声,欺负欺负普通人没问题,连代表封家和人决战的机会都没有,哪够格暗害一位渡劫之后的家主。
可是看起来很多人都认为一位渡劫之后虚弱的家主是可以被亲信弟子暗算的,议论声四起。
江天不得不承认封伯煅反应速度还真不慢,她非常恶意的举起酒杯,高声叫道:“承恩剑是真是假无所谓!常言说得好,动手不动口,你们到底打不打?酒都要喝光了!要不是为了看你们打架,老子早就回家去了!谁忍这酸酒!”
众人哄然叫好。不只是江天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们看热闹也不怕有人插话。
封家三人都愣住了,江天就踉跄起身,站在桌子旁边,一副半醉模样指着封伯煅道:“你要真是他大伯,就揍他丫的!教训他做子侄的道理!”又指着封久:“这俩要真是你杀父弑母的仇人,你他妈的唧唧歪歪个屁!你也不低头看看自己带不带把,有点男子气概没有,别跟个娘们似的!要是承恩剑认主了,你是家主!要是这剑你还没能降服,拿出你自己的法宝来,甭管成败战到死!你们现在这样,不是你搞死他们俩就是他们俩搞死你,装啥啊!也不看看是什么事!左手是封家家主的位置,右手是杀父弑母的仇,这他妈的是说两句话讲讲道理能解决的吗?”
她的语气粗犷豪放,在深厚法力的衬托下扩散开来,清晰而带有威压的让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一时间……数千人的山上安静的落叶可闻。
随即咳嗽声四起,这番话说的真是又老道又流氓气十足……好多看到江天的‘豪门名媛装’而眼前一亮心如撞鹿的小少年们,心里的小人都在撞墙。
江天一挥手,身上虽然有些醉态,脸上有着漂亮的红晕,和明亮的眼眸:“还愣着干什么!封伯煅,你小子别他妈的扯,别的不说,承恩天露剑,天帝钦赐的封家传家宝剑,代代家主象征,你舍得落在这小子手里?封佛儿,你小子少他妈假斯文,敢在这地方在我们面前数落这俩货,你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确定自己不会死。愣住干啥?动手啊!你们放心,今天你们在这儿打的满场飞脑浆子,老子都能保证没人过来劝架!”
众人似乎想捂脸,又觉得她说得对……以至于尴尬住了。尤以封家弟子最为尴尬。
众人要迫于情面而反驳她,可想起她最后一句的威胁,大部分人都默默息声了。要支持她,他们却没有江家那么大的势力和她那么强的势力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封仲煖难以自制的看向哥哥,他的脸虽然没有动,眼睛却刻意在某些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尤其是封玄。封伯煅脸上忽红忽白,猛然间抬头看着封久,江天提醒的对,他确实要看看封久有没有让承恩天露剑认主。
承恩天露剑,如江天所说是天帝钦赐,代代相传,威力无穷,是一柄上好的仙剑,在仙界也有些名号。只有上一位主人解除联系之后下一任家主才能收服承恩天露剑,如果要强夺,那是不成的。
封久脸上也是忽红忽白,不过他手里拿的到还是那柄银白色的素面剑。
他们虽然早就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了,可一旦是别人把话刺裸裸的说出来,他们反而受不了了,不仅觉得这事做的难看、说的难听,还觉得自己为封家丢人了。
在正式场合下改叫温卿的‘小温’赶紧和柔卿(小柔)一起过来扶她,温卿道:“姑奶奶,您喝多了。来来,到这边来醒醒酒。”
柔卿知道这不是劝人的好办法,赶紧道:“您别听她的!您在这儿站着他们不敢打,您回来继续喝酒,别着急。”
贤卿也道:“是啊,刚给您重新把酒装满了,回来再喝一会吧。”
江天本来就不是耍酒疯,只是借酒装疯,故意说了这么一番话而已。于是就乖乖的被扶回去了,继续喝酒。
三人尴尬的对着站了几分钟,封久把手中银白色长剑松开了,祭在半空中道:“今日封久便要为父母报仇了!”
封伯煅尴尬的勉强回应道:“今日我便为父亲清理门户。”
他们都有些有气无力,不过三人的法宝一相撞,气力就来了。打的漫天光华、剑气四溢,一招招狠辣决绝,一式式精巧绝妙,辅以精彩的骂战大揭露,比刚刚互相抢占道德制高点的时候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