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转过头去,“这里没有题目。”

“这是个选择。”我对他说道,“给你的选择。如果不吃这个东西,你接下去也许会体力不支而倒地——别不相信我的话,你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但是吃了它,你有可能丧失去寻找下一关提示的资格。”

“等等,这下面压着张纸条。”他把它抽出来,我听见他咽了口口水的声音,然后他读道:“会思想的芦苇,你的身上刻着解除封印的魔纹,红色还是蓝色,哪一个才是死神?等等——这是……”

那两颗小药丸,是这个时候用的,我选择一颗药丸,能够让我恢复力气,宜野座不需要再背着我,那么他接下来就能保存更多的体力直到走完这个该死的迷宫。

但是相反的是,如果他不想让我冒吃毒药的险,那么食物就变成了必须。

真是每一个都足以把人给玩死啊。

☆、第29章 b级支线

我的整个思维推断布局是这样的:如果我选择吃药,那么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获得行动力,而如果我做错选择吃错了药那么我就会死,而宜野座脖子上的爆炸装置会感受尸体温度的变化而爆炸。食物——要是吃了的话就有可能会失去走向下一关的机会,但是如果不吃,我担心宜野座的体力根本称不到走完全局。

一般来说最为保险的行为是,他不吃食物,然后带着我继续往前走,直到体力完全不支之后再由我来选择究竟吃哪一颗药——虽然这个有点延缓选择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这个解决方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这颗药吃下去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我的行动力,是否能够解除封印我身上技能的效果还是纯粹只是能让我动而已。

当然,还有第三个选项,不过我想宜野座不会同意的,所以在这里我就不考虑了。我安静的看着他,要说的话,在和他相处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发现他的思考方式其实非常的犀利而敏感,也就说——要他做到像猎犬一样思考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这种思考方式在他的身上被潜意识的否决了。

西伯尔统治下的正常人的思维,以及属于刑警的,特有的敏感和思考方式在他身上共存着——即使是我也会觉得他有趣,何况是那个疯子。

他看着操作台将近三四秒之后果断转身背着我往下一关的关卡走过去,也没把药给我。这个……这个……这个……虽然知道他会这么干但是干的这么干脆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喂,不把药给我试试吗?”

“闭嘴。”

“……”为啥觉得他让人闭嘴越来越熟练了呢?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而且他似乎有点出汗,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说?”

他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把我丢在地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了脸,“受不了了。”我听见他这样用一种类似自暴自弃的语调咕哝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种情况下还能这么轻松的?你好像完全不紧张。”

我紧张啊,你以为我不紧张吗?但是紧张有个毛线用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还会影响人的思考效率,“大概是因为我是个精神病的关系吧。我曾经在精神病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相信我,只要在那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之后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都会很淡定的。”

“心理护理机构吗?”他这样问道。

“嗯……那种会给病人打镇定剂,穿束缚服,带上铁质的口罩防止他们咬人的地方。”我转过头去看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发生着各种有趣的事情,但是我的问题严格来说并不是精神病而是别的什么状况……”至于具体是什么状况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会比较好。“你有半个小时时间休息,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选择走到下一关。有兴趣和我说说吗?就当是讲给心理医师听好了,说不定还有减缓压力的效果。”

“说给你听只会给我增加压力吧,你这样的心理医师只会让人觉得很没安全感而已。”他露出一个苦笑吐槽我,他用手盖着脸,因为出了汗混着灰尘所以他这张脸看上去一点也不漂亮,花的就像是在泥里打过滚一样。

这槽吐得,句句切中要害啊?小子有进步哈?

“说说又不会掉块肉。”我想耸肩,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不能动了,只能吹了声口哨,然后他不理睬我,只是兀自把自己的脸埋在掌心,我试着吹了两声口哨,一开始并没有成调,好久没吹都生疏了,试了一下调调之后,我开始试着能不能吹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