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才不到两年。”我丢给他一颗梅子口味的,他摇了摇头。

“我想喝酒。”

“你受着伤呢,而且你不是说过了,不想和我喝酒么?”我单手撑着木质的走廊看着外面的春草和樱花,我很少能够这么安静的什么都不想。

“偶尔来一杯也是可以的。”牛鬼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非常的淡然。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天空,“你知道精神病院么?”我想找点其他的事情和他谈,对于我来说,跟着自己一起刷任务的同伴也许我不会说这么多,但是我愿意跟牛鬼说这些,他望向我,“那种……关押人类中和其他大多数正常人都不太一样的地方?”

“不仅关押,还会治疗。”我拿出两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受着伤,说好的只喝一杯。”我把手上的酒杯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放到嘴边抿了一口。“你呆过?”

“我有个主治医师,他坚信儿童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对于我这类无情型人格障碍有着非常好的治疗效果,结果就是只要我的房间里能放电视,他就会二十四小时洗脑循环给我放天线宝宝。哦,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天线宝宝是什么东西——那感觉真是别有一番酸爽。”我摊开手笑道,“这导致我的脑子里面有一段时间都在循环丁丁拉拉迪西和小波,然后我喷了他一脸盐汽水。”

“……嗯,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能想象。”他按着胸口的伤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呢?”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点想笑。

“然后他开始交替给我播放海绵宝宝和芝麻街。有一段时间我看着他的头就想说:hi,派大星那是我们要抓的水母——”

“噗咳咳……”牛鬼终于破功,他咳嗽了两声之后捂住了胸口的伤喘息,“他长得像水母?”

“他是个秃头,溢脂性脱发却喜欢把还剩下的那些毛打理的井井有条盖在脑袋上。”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放下手里的酒瓶和酒杯,“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