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气还算好的日子里,我让乌尔王找来了一个得了不治之症而死去的人,自己换上一身比较适合装逼的华丽装扮,带上面纱之后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放在圣庙中,取出美杜莎之血给他滴了一滴。

“伟大的神明啊,你若是看见这血滴落于这可怜人的嘴唇,请您怜悯他,复活他——”我抬起手做祈祷状,过了一会,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人醒了过来。对着我双手合十越过头顶,长长的跪下了。

我手上的最好用的道具,就是这瓶美杜莎之血——这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血的消息,大概没有多久就会传到吉尔伽美什的耳中——他这段时间实在是贪婪,四处夺取宝物充实他的库藏,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宝物——唯有起死回生的秘宝,这是掌握在神手中的,生死的秘密,人间的宝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同它相提并论。

宝物必然引来觊觎,觊觎催生贪婪,贪婪招致灾祸——人类的命运,人类的历史,无疑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一步步踉跄着罢了。

在乌鲁克的使臣前来之前,我还要做更多的事情,更多的能为自己的“圣女”形象积累人望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乌尔城内逡巡徘徊,我的种族技能里面有很多非常好用的技能。

其中一条就是“神迹”。

我将手放在麻风病人的头顶,给予他们洁净,治愈他们。

受伤的士兵,只要触碰他们的伤口,就会奇迹般的痊愈,瘸者能行,聋者能听,哑者能言。

我将乌尔城中喷涌而出的喷泉变作葡萄酒,用手掬起一捧酒,浇在抱着婴孩哭求着我至于她可怜孩子的母亲,以及那婴儿的额头,那孩子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人群欢声雷动,我又掬起一捧葡萄酒,“渴求神爱的子民啊,喝下这杯酒吧,神的爱与你等同在。”言罢仰头饮尽手中的葡萄酒,手指在喷泉上轻点一下,自那被点到的地方开始,蔓延开的便是辉煌的金色。

所谓的“神迹”真是非常好用的技能。

看着对我下跪轻吻我脚下土地的乌尔子民,我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差不多了。

我不需要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多么英武的武神啊之类的玩意,那不适合我,我需要的是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善良”“充满神爱”的形象。是“神”眷顾他们的象征,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来夺取,他们都会为我抗争到底。

这就是,我要的“理由”。

战争的理由。

不出我的所料,大概三四天之后,乌鲁克那边就派出了使臣送来了泥板书信,里面写满了这位高傲的暴君对于起死回生之秘宝的渴求,阿伽沉默着望向我这边,我垂下头道,“真是可悲啊……”我压低声音这样叹息道,“神差遣我至此,给予人神爱,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乌尔城内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群情激愤,叫嚷和唾骂声屡禁不止,对于想要抢走他们的“圣女”的乌鲁克王,先不说摆在他们面前的乌鲁克王多么能征善战,至少一般的士兵大部分都表示要抗争到底。

“你故意的?”艾尔熙德冷着脸望着群情激愤的乌尔臣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之前狂做好事大概让他的三观出现了短暂的崩坏,不过要是转一下脑子的话我想他很快就能理解我到底在做什么了。

“结果是好的就行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要做的事都是有助于自身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想了一下,加了一句,“王羽他们那边搞定了基什的女王,大概再过一天左右,基什王等其他小城邦的王们都会向乌尔发来联盟的请愿——我在乌尔弄‘神迹’的事情大概已经传遍了所有附近的小国家了……”在这个神权和王权互相扶持的时代,谁掌握了“神权”,“王权”就会紧握在手。

乌鲁克失去了伊什塔,乌尔又屡屡展现“神迹”——吉尔伽美什能不动心吗?对于此时心高气傲贪婪狂妄的他来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乌尔在收到了其他小城的联盟请求之后,很快就回复了其他人,同时给了乌鲁克一份措辞严厉而恳切的回绝书,嗯,基本上就是引经据典在加几个糙词——估计能把吉尔伽美什气个半死。

他当时就大怒了,直接就带着军队杀过来抢。

本来一开始是乌鲁克的军队占了上风,不过等到艾尔熙德加入战局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他居然愿意加入战局——我还以为他打算直接作壁上观呢。

毕竟这场战争根本不符合他的三观嘛。

但是在乌尔联军处于下风的时候,他还是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