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怎么能够理解“公主”有着什么样的价值和力量呢?他们只会被公主的力量驱使着去抢夺她罢了。
“只要把‘星姬’交给我们, 我们自然会从艾林退出去的。”来犯者们对着挡在他们面前的芬尼亚骑士们如是说道。
芬恩不可能对他们妥协,少年骑士挺直了腰杆对着面前的敌人说道,“我不会把任何人交给你们,芬尼亚的勇士们不会出卖一位少女来获取苟且偷生的机会。”战士们因他这句话而高呼起来,吼叫着他们的战号,绝不向后一步。
于是无话可说的巨人们高声吼叫着,用手抓住山峦两侧的巨大岩石向勇敢的骑士们丢过去,然而并没有一人退却,芬尼亚的勇士们浑身浴血依然往前冲杀着。
他们白天浴血奋战,晚上则推到浅滩旁修整疗伤,对方也一样因为这些战士的勇武而损失惨重。
芬恩受伤不轻,他坐在营地里给自己抹上草药的时候看见香织自己一人缩在一边,好像尽力想要缩成一团一样,芬恩原本以为她是害怕,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哭。
“喂,你……”他赤|裸着上半身走坐到女孩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吓到了吗?”
“我是个灾星对不对?”香织把脸埋进胳膊里,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块石头一样问道。
如果听吉尔伽美什的话,好好的留在自己的世界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这样一个无能又任性的人呢?
她根本没有资格被这些人保护着,她只是一个灾星而已。
消失掉,就好了。
只要自己消失掉,就可以了。
芬恩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拽了起来,“跟我来。”
他用力拖着香织往外面走去,原本坐在一边休息的战士们纷纷抬起头来看着他们的团长,然而芬恩把她拽到了接近浅滩的地方,因为长时间的鏖战,这里的白色石头都被染成了红色,“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不用说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曾来过这里的话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香织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她现在除了自责已经快没有别的感觉了。
“不,”芬恩又把她拽了起来,“我是要你看着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上面的血都不会白撒,如果你一味的自责,缩在一边躲避的话,这才是最可耻的。”
香织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他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却已经是个很成熟,足以被称为“男人”、“勇士”的人了,“拿出你给莫瑞甘洗尸体的勇气来,”芬恩笑了,“去抚慰伤者,去照顾起不了病床的勇士们,你害怕了这不可耻,你要是真的愧疚,想的就不该是自己消失掉,而是为他们去做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他的脸上挂着坚定的笑容,“而我们,”美丽的男孩温柔的抚摸着香织的脸庞,用拇指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我、我们会一直保护你的。”
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夺走香织,但是就他们对她的两个称呼——“规则的公主”和“星姬”这两点,就能判断他们绝不是为了简单的目的想要夺走她。
莫瑞甘曾经说过这孩子的价值凡人不能理解,诚然就算他吮吸了自己的拇指所带来的智慧,也无法理解这两个词的真正含义,但是只要想要触及,立刻就会有强大的阻力回馈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香织的身份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芬恩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她特别讨小生灵们的喜欢——对于动物来说,她似乎是比任何东西都值得爱的存在,这些同大地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生物对于一些东西的感触远比人类们敏感的多,所以很多德鲁伊会学习动物们的语言,好从它们身上得知万物的变化之理。
他本人是不会说动物的语言的,但是从那些生灵的态度里却能窥见一二。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落在异界的神灵们手里。
香织看着他,擦了擦眼泪,咬紧了嘴唇。
她能做的事情很少,真的少得可怜,不能和他们一起去战斗,也不能给予他们祝福,她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而已。
所有积蓄的魔力都没有必要心疼,她决定一点都不会给自己留下了。
她看着芬恩肩膀上的伤痕,抬起手来将自己的魔力覆盖了上去,她的力量非常的纯粹,因为纯粹所以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芬恩抬起手转了转,“咦?”随后少年摘下了自己肩膀上的绷带,那里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了。
“你这不是很厉害吗!”少年团长惊喜的喊道,“走,我们回去。”他拽着香织的手一路奔跑起来,现在带着她回去的话,一定有办法能救下许多同伴,“你有这能力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