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瑶守在她身边,哄道:“睡一会儿吧,是不是很累?”
她扑倒在床上,近段时间的痛苦和疲惫没能抵挡住困意,抱着被子睡着了。
再醒来天色已深,金文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一个小桌子在她身边处理文件。
方泠:“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金文瑶签了一个名就把东西推到一边,握着方泠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看着她说:“我感觉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我还是可以陪你的。”
方泠想笑一下,但实际上她根本做不出什么表情,也不想跟谁说话、不想考虑工作怎么办、事业怎么办,她躺在床边,头发顺着床沿垂落下来,在这种轻微的失重感下,她一直在想方爸爸。
在妈妈身边她不能想,路兰其实十分脆弱,家庭里的男主人去世,必须有一个人撑下去,她要是也沉浸在痛苦里,路兰只会跟着她一起哭,陷入痛苦的泥沼永远都走不出来。
但舅舅把妈妈接过去后,方泠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她盖着重力毯在床上躺到深夜,有时候在想方爸爸,有时候在想别的,金文瑶没有打扰,她不开口说话,金文瑶就在一边处理工作,偶尔回过神会轻柔的抚摸方泠的头发。
从发根抚到发梢,一头青丝也被她渐渐抚顺。
方泠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也不想跟人交流,金文瑶看情况不对有时候会引着她说话,今天就在说自己收到一封信的事。
方泠配合道:“什么信?”
金文瑶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眼熟的黄褐色信封,右上角贴着一张八角邮票,信封上的字迹也方泠也十分熟悉,——这是她寄出去的那一封。
方泠说:“这个啊,我见你没有提起,还以为没掏挂号费,被邮递员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