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贝罗听说过自己的上司对云雀弥香情有独钟，是因为那孩子曾经跟戴蒙大人在遥远的过去见过面。就跟她曾经跨越十年后的时代一样，那孩子曾经跟她哥哥出现在彭格列兴盛时期的战场之上。曾经的战争，曾经的彭格列，那是她所不知道，被时间所掩埋的时光。

真奇怪，突然觉得莫名落寞。

斯佩多合上眼。你不明白的，下士。只有那孩子了解，我们都是停止战斗就不再存在的鬼魅，都因历史所造成的伤痕而独自疼痛。你不了解。就算现在闭上眼，士兵们的尸体铺散在大地上的情景依然清晰，依然可以闻得到硝烟的味道。

那些是他最好的士兵。

那是他最好的手下。

你怎么可能明白我当时的感受，混账东西！

“像你这种违抗军令，领着我的精锐部队去送死的混蛋，根本没机会明白。”

“andante ……”

“我想你大概忘记了，那个轮回六世的男人——就是当年杀死你的人。”

“……！！”

“没有错，下士。我所带领的援军来晚一步，因为你这该死的混蛋擅自切断通讯让我们找不到你的位置。你在峡谷拖住他跟他的军队三天三夜，但是最终体力耗尽弹尽粮绝。大概是好奇你怎么能支持这样久，他们杀了你，刨开你的胃，在里面只找到棉花跟碎布。”

切尔贝罗停止双手的按摩，听到这个描述，她开始恐惧。不是惧怕自己曾经的死亡，而是害怕去想象指挥官看到他们尸体时候的表情。

是的，指挥官的本性异常冷酷又残忍，为了目的经常不择手段。他最喜欢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使。但是他又比任何一个将领都珍惜士兵。哪怕是烧杀抢掠，他从未让士兵短缺过军饷。他就是这样古怪又固执。